她咬了咬唇瓣，因为背对着棠梨，这让沈昭昭不用担心棠梨会看出什么来，所以她放慢了自己手上的工作，问道：“感觉你有心事，是工作室出什么问题了么？”
在快节奏的当下，沈昭昭有条不紊的做着早饭的画面就带给棠梨一种视觉上的松缓，让棠梨紧绷着的那根弦悄然放松。
她欣赏着沈昭昭的背影，笑说道：“是有点问题。”
“严重么？”
棠梨随口道：“还好，需要碰眼缘，所以说难也不难，说不难吧，也不太合适。”
“眼缘？”沈昭昭动了身，转动着高脚椅正视着棠梨。
棠梨不太习惯对人开口说自己的难题，既然沈昭昭问了，她也不好意思婉拒，便向她说出了目前的困境。
棠梨走了过去，顺手把那柄刀尖对着沈昭昭的厨房刀放远些，她发现了沈昭昭的视线在跟随着自己的手，无奈地问着：“看我做什么？”
沈昭昭脱口而出道：“你对每个人都是这么体贴的？”
“什么？”
沈昭昭指了指她放在旁边的厨房刀，棠梨恍然大悟，明白了刚才沈昭昭的话。
棠梨的笑容有些漫不经心，微微歪着头，慵懒风情，她冲着沈昭昭挑了下眉，道：“沈昭昭，我没有那么多闲心，自然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沈昭昭攥着的手指轻轻松开，她低头笑起，唇边噙着淡淡的愉悦之色，沈昭昭抬眸瞪了瞪棠梨，说道：“你可真会哄人开心。”
“实话实说。”
沈昭昭眸光触及棠梨的专注眼神时，像是被烫了下，匆匆收回了自己的眸光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掌心印着几个被掐出来的月牙状痕迹，这是她不久前留下来的，因为她不知道棠梨会如何回答自己的提问，万一答案是值得自己恐惧的呢？幸好棠梨没有让自己失望，她并非对所有人都是那般的悉心。
沈昭昭认为自己很可笑，一边说着对棠梨再无感情，一边又忍不住重蹈覆辙。
其实她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
可为什么自己还会在意呢？
终究是放不下她么。
沈昭昭低垂着头，望着掌心的指痕，唇边翘起的弧度似是在怜悯自己的自作多情，又似是在嘲弄自己，虽笑，却毫无温度可言，凌冽且无情。
金辉倾洒在她的身上，这一次的沈昭昭不再是温暖如阳，能让她发生这样的转变，只有棠梨拥有这种权利。
棠梨不以为然的笑容在这一刻消散，她认真严肃地打量着沈昭昭，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透出惊喜的光芒，棠梨仿佛是第一次发现沈昭昭还会有如此高贵冷艳的一面，她刚刚的那副姿态用力地冲撞着棠梨的心脏，棠梨难掩激动，她弯腰抓住沈昭昭的肩膀，道：“沈昭昭，你愿意当我的模特么！”
自己怎么能蠢到这种程度，身边就有个绝世美人，为什么没想到让沈昭昭去尝试当自己的模特呢？
沈昭昭还在伤秋悲春，突然就被棠梨给晃得再无心思去失落沮丧，她惊愕地反问着：“什么？让我去当模特？”
“是啊沈昭昭！你刚刚的神情就是我想要的！”
棠梨第一次表现出来的热情让沈昭昭有点儿受宠若惊，但听到她的话，沈昭昭就忍不住用手捶了下棠梨的肩，愤恨地怒视着她。
这一刻沈昭昭明白了什么叫人的悲喜不能相通。
棠梨无辜地皱起眉头，困惑地很，“干嘛打我啊？”
沈昭昭舌尖抵了抵上腭，她只想骂人不想理棠梨。
棠梨的激动渐渐缓了下来，她终于发现了沈昭昭散发的怨气，莫名的她有点不安，棠梨干笑着，妄想取得沈昭昭的笑脸。
沈昭昭没好气地说道：“我当不了你的模特。”
“干嘛？”棠梨不免焦急地弯下了腰，想要问个清楚。
沈昭昭还没见过棠梨讨好自己，所以她架势摆的足足的，不屑地吊着眼角斜眼看她，道：“你要的那种表情我估计摆不出来了。”
刚才自己是伤心的，现在的自己恨不得杀人。
棠梨虔诚地问道：“那你怎样才能摆出刚才的表情呢？”
沈昭昭似笑非笑，故意促狭棠梨，抛了个话头，说道：“不如你再渣我几次？”
“...？”
很好，自己成功地把进度条又绕回了沈昭昭苏醒的那天。
“求我，说不定我就同意了。”沈昭昭为难着棠梨，觉得自己必须要扳回一局。
棠梨一把抓住沈昭昭的手，二人四目相对着，就当棠梨要开口之际，沈昭昭又说道：“算了你别说了，我可不是不讲理的人。”
棠梨怔然，忽而明媚一笑，道：“昭昭，谢谢你。”
沈昭昭抿抿嘴角，想要从棠梨的脸上移开视线，可又舍不得。
啊！我真是太没出息了啊！
怎么一沾上棠梨，我就变成了个小窝囊呢！
“废话真多。”
沈昭昭甩开她的手，想要去伸手勾拐杖，再跟她啰嗦下去自己干脆别吃早饭直接吃午饭得了。
棠梨再一次抓到了沈昭昭的手腕，温声道：“等等，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沈昭昭不耐烦地瞥了瞥，娇美的容颜有着令人心动的魔力。
棠梨莞尔笑起，眼眸荡漾着泛滥的温柔，她说道：“昭昭，你别那么冷冰冰的对我了，现在的你才是最真实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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