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莼见他僵在那里，反问：“还有别的事？”
“啊没有没有。萧总，你们忙。”负责人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可以走了。
他自己出门前又特意问：“萧总，需要我去餐厅打点一下吗？”
环宇其实仍处于营业期间，只是因为游客少，他们才那么闲。
“我们先走了，你们继续工作吧。”
萧莼带着慕以安离开环宇，在附近找了家茶馆。
慕以安简单汇报完近期的学习成果，萧莼刚把茶泡好。
“听上去你学了不少东西，现在信心如何？”
慕以安抿了口茶，舒服得眯了眯眼，萧莼泡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了得了。
“如果我的度假屋生意也这么惨淡的话，那我是挺有信心了。”她拧眉，不甘道，“可我真不想以后生意这么差啊。”
说完后她意识到环宇是萧氏的产业，换言之就是萧莼的生意，有点不好意思：“不是说你生意不好的意思。”
萧莼放下茶杯，淡淡说：“你说的是事实，环宇生意是很差，我特地帮你选的。”
慕以安原以为萧莼选环宇是因为距离近，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原因。
“以安，我不给你画太漂亮的饼是不希望你以后面临更大的落差。就算你顺利接手度假屋，无论从规模还是你的资金，都注定会面临艰难起步的阶段。”
这不是萧莼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但慕以安这回真正听懂了。和上次的茫然空洞相比，她有了切实体验，也更理解萧莼的用心。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也一直把环宇当成参照，在想办法能让环宇的状况有转机。”
本来只打算让慕以安来学习体验一下，没想到她竟还考虑起了解决办法，这让萧莼很高兴，说明慕以安的积极主动性很强。
“你要是有好的想法可以提。如果真适合环宇，公司会考虑的。”
“嗯，暂时还只是有一点轮廓，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萧莼满意笑了笑：“好，我等你。”
聊着聊着又聊起了今天骑摩托的事，慕以安对这套设备赞不绝口，觉得应该成为环宇的招牌项目而不是被打入冷宫。
“这么好的东西被冷落，肯定不是因为东西不好，是没找到正确的受众。小朋友肯定玩不好，家长也会觉得没乐趣，但是让真正喜欢骑车的玩家来玩，那就不一样了。”
慕以安翻出几个常去的车友论坛，指给萧莼看：“我准备装路人在论坛发点体验贴，看看效果。”
“你常逛这些吗？”
“读书的时候每天都会逛的，现在反而少了。”
萧莼不禁有些好奇，读书时候的慕以安到底是什么样？大概是无忧无虑，青春肆意的追风少年吧。
她还在遐想之际，耳边却传来慕以安的轻叹。
“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以前我什么负担都没有的时候，拿上头盔就出发了，可以带你去兜风。”
淡淡的遗憾和感慨把萧莼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她的关注点停留在最后那句，慕以安想带她去兜风。
她心底泛起一阵酥麻，细小但频密的涟漪在心尖持续打转，让她很想冲动问一句，你以前也常带颜青兜风吗？
颜青这个名字她是不熟的，只是偶尔被提及但从未深究。现在突然如此清晰又突兀地冒出来，把萧莼自己也吓了一跳。
见她脸色凝重，还咬着唇，看上去十分克制隐忍。
慕以安笑着替自己解释：“我现在不会随便骑车啦，你说过要注意安全嘛，我记得的。”
她越是这么说，相识太晚的遗憾便越深。萧莼心里生出淡淡难过，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有些话她不会说，说了也没用。她们既回不到过去，也不太可能有未来，只是在无果的悲伤中又添几分遗憾罢了。
萧莼默默喝着茶，听慕以安把这段时间在环宇的所见所想全部说了一遍。明明是已经知道的事，但当面再听一遍，仍是不一样的感受。
慕以安也会直白问一些自己不懂的地方，不再像过去那样隐晦和害羞，完全把萧莼当成商业导师，对她是全然的信任。
从茶馆出来，萧莼晚上有饭局，慕以安准备去趟医院，两人便在茶馆外告别。
萧莼的情绪在茶馆里就变得有点低落，现在看着她的背影，慕以安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追了上去。
“萧莼，为什么不高兴？”
萧莼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瞬间握紧，在慕以安从身后叫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开始乱了。
等那人站在身边关心问询的时候，她几欲张口，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有个念头逐渐强烈，又被现实生硬牵扯，让她反反复复，欲言又止。
“大概是想到今晚的饭局很无聊。”
她涩然笑了笑，看上去有点无力。
这种场合慕以安去了也没什么用，可她不知道还能帮萧莼什么。
她轻轻抱了萧莼一下，在她耳边用最真诚也是最动听的声音给她鼓励：“加油。”
等她退开，萧莼的耳根却开始发热。
幸亏长发遮挡，不然她不知道在这还算明亮的环境里该如何掩藏。
“你也加油。”
最近慕以安不太去萧家，并非萧莼不让而是最近大宅气氛有点压抑。林笑吟最新的产检报告显示胎儿发育出现了明显缺陷，医生建议他们夫妻好好商量，尽快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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