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休息了不到半小时, 慕以安就拎着满满当当的袋子回来了。
“今天正好有你喜欢吃的咸煎饼，我多买了两个。”
慕以安回来后直接就进了厨房，门没关，慕丛年在客厅听得很清楚。
他离开不过一年，女儿像是变了个人。以前慕以安回家基本就是沙发一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谈论的大多是学校发生了什么趣事，自己有什么新的爱好。
现在的慕以安，竟然知道他喜欢吃咸煎饼了。
慕丛年在餐桌旁桌下，欣慰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的？”
慕以安愧疚道：“以前我们一起吃早餐，我从没留心过这些。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没用心记住罢了。”
慕丛年慈爱摸摸她的头：“安安，你长大了。”
慕以安再次感受到父亲手上那条疤痕：“爸，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忙什么？”
慕丛年原本不打算说的，但这两天慕以安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女儿已经不再是他印象中的温室花朵了。
“在忙怎么反击雷氏。资金、人脉，还有……一些证据。”
“公司的事，是雷氏造成的？”
慕丛年斟酌片刻，没详细说，只是叹了口气：“先吃饭吧，有空我再慢慢告诉你。”
换做以前，慕以安肯定会缠着慕丛年，她最受不了别人有话只说一半，这样钓着她可太难受了。经过这一年的历练，她已经学会了等和忍，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爸爸刚才的神情，摆明就是不想告诉她。
慕以安乖巧嗯了声，便低头专注喝粥。
吃完早餐，慕丛年洗了个澡，这才真正觉出困。
“爸，你先好好睡一觉，等养好精神了我们再去医院陪妈妈。”
“嗯。”慕丛年踟躇了下，“现在萧莼在医院？”
“是啊。”
慕丛年手里拿着浴巾思忖一番：“你让人家萧家千金帮你守病房，不怕人家有意见？”
“不会的，萧莼不计较这些。”慕以安一提起萧莼，嘴角就情不自禁咧开，“她其实一点也不娇气，只是不熟的时候看上去有点高冷而已。”
见父亲主动问起萧莼，慕以安不忘替女友在家长面前挣高分，特意强调：“这次的手术，前前后后都是她陪着我一起面对的。好多事如果没有她，我一个人真挺难应付的。”
这话慕以安说过不止一次了，刚才她在回顾过去一年里所发生的事时，就已经帮萧莼加塞了很多加分细节。
慕丛年这般精明的生意人，又哪里会看不出女儿的小算盘。
“嗯，她挺好。”进房休息前，慕丛年丢下句态度不明的评价，这让慕以安觉得有点不安。
她总觉得爸爸好像对萧莼有所戒备，又好像不太赞同她们的交往。可是爸爸毕竟还没明确表态，她也不能说自己的直觉一定对。
下午四点慕丛年就醒了，大概心里惦记着苏妍雅也睡不安稳，稍作休息后还是想早点去医院。
父女俩刚下楼，萧莼就打来电话，苏妍雅醒了，目前医生在帮她做检查。
这一天慕以安盼了好久，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反而想哭。
慕丛年也是眼眶红红。
赶到医院时，医生刚走不久，萧莼正在喂苏妍雅喝水。
“妈！”慕以安推开门，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苏妍雅虚弱看着她笑了笑，想抬手摸摸她的脸，还没有力气。
慕以安激动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颊贴：“妈，你醒了就好。”
萧莼主动退开几步，好让慕以安离苏妍雅更近。慕丛年正好也想过去看看，便和后退的萧莼差点撞上。
“对不起，慕叔叔，你没事吧？”萧莼立即止步，担心地低头看了看。
她穿着高跟鞋，要是真踩到谁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这人还是慕以安的父亲。
慕丛年温和笑了笑：“没事，别紧张。”
他的态度比昨天初见时好了一些，但萧莼还是敏锐察觉到有距离感，而且并不仅仅因为生疏。
慕丛年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走到病床边。不像慕以安那般激动，但他温柔抚摸苏妍雅头发的动作，任何人见了都会动容。
萧莼在旁静静看着，感慨着这应该就是慕以安心心念念的一家团聚。
“萧莼。”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萧莼回过神，见单膝跪在地上的慕以安在朝她招手。
见萧莼还怔在那里，慕以安除了招手，还招呼上了：“快过来。”
萧莼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对于她的热情呼唤，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回应。
走到慕以安身边，垂在身侧的手被她一把拉住。萧莼垂眸，见她一手握着苏妍雅，一手牵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激动，连耳朵都快红了。
她隐隐有了预感，觉得慕以安是要把自己介绍给苏妍雅。
虽然来探望过很多次，对于昏迷中的苏阿姨，萧莼其实已经挺熟悉了。但恢复意识后的苏妍雅，对她来说应该算是陌生人。
偏偏这个陌生人又是慕以安的妈妈，对她来说意义特殊，完全不能当普通陌生人对待。这下。弄得她也开始紧张了。
“妈，这是萧莼，我的女朋友。”
慕以安说得特别自然，语气中除了亲密，还带着不自知的骄傲，“她经常来看你的，还总给你买百合花，还和我换班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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