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柯垂着头,敛着眸,动作轻缓,仔细,也温柔。
膏体的温度许是比手的温度还高上一些,姜屿鹿平白无故地感觉到些许的暖意。
她看着看着,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她的手好摸吗?”
予柯一愣,随后哭笑不得地解释:“我当时就随便地帮她擦了一下,我怎么知道好不好摸?”
姜屿鹿摸摸下巴,又问:“那她的好摸还是我的好摸?”
予柯想都没想:“你的。”
姜屿鹿笑了,笑得是阴阳怪气:“你刚刚不还说没感觉得到嘛?”
“怎么就知道我的好摸一点?”
予柯:“……”
感情是在这给她下套呢。
予柯软了软声音,避重就轻地说:“你不觉得她看起来和我们的学生一样大嘛。”
“她受伤了找我帮忙我不可能不帮的,换成是你,你也会帮的。”
现在早就今昔非比,姜屿鹿要是想让她难受,有一万种方法能让她难受。
就看想不想的问题。
反而是她,做不到再像之前那样熟视无睹地去敷衍了事。
本意上也就只是想逗一逗,不重不痒地报复一下而已,没有想将人逼紧了的想法。
姜屿鹿唇角微扬:“好了,走吧。”
“嗯。”予柯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被放过了。
这事就算这么揭过,但旧账以后还是可以拿出来翻一翻的。
有乐趣,也算是情趣。
从餐厅出来之后天色尚早,两人都没有要回去的心思,索性沿着街边再逛一逛。
这里不在商业中心,位置偏僻,唯一有的几家商铺顾客寥寥无几,卖的东西还严重滞后。
予柯甚至看见一家写着:【当季新款羽绒服震撼上架!】
【棉服、毛衣全场五折起!】
姜屿鹿看起来倒还有点兴趣的,买肯定是不会买的,看一看也还行。
路过一个橱窗的时候她拉住予柯的衣角,不让走。
予柯:“怎么了?”
姜屿鹿:“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姜屿鹿说的是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图案简单,款式知性又优雅。
很好看,她的眼光没得说。
予柯笑:“哪里有人会在这个季节买围巾的?”
“怎么没有?”姜屿鹿扬眉:“我不就是。”
是就是咯,要是真能像说得那么大方的话就好了。
许是觉得怪异,姜屿鹿自己不愿意去,要予柯去。
予柯也不愿意:“好奇怪。”
姜屿鹿:“不奇怪。”
予柯:“不奇怪你自己怎么不去?”
话一说到这姜屿鹿就不说话了,两人在门口僵着。
最后还是她轻轻拉了一下予柯的衣袖,小声地:“想要。”
予柯愣了一下,刚刚她这是在撒娇吗?
可姜屿鹿怎么能撒娇呢?
姜屿鹿不能撒娇。
姜屿鹿犯规。
最后予柯还是去了,挺认命的,让人在外面等着她。
应该是店里没生意的原因,老板也是一幅摆烂的状态,躺在那里呼呼大睡,鼾声不止。
前台的桌面上还趴着一只懒猫,见有人进来了,尾巴都只愿意摇一下的。
倒是“喵”了一声,将老板给吵醒了。
鼾声停了,有人在那里骂:“你个死猫!叫魂呐!”
予柯:“……”
“你好。”予柯试图出声提示自己的存在:“我想问一下橱窗的那条围巾怎么卖?”
老板这才发现是有客人来了,他没精打采地从躺椅上坐起,没什么服务的态度。
“什么围巾?”
予柯:“米白色的那条。”
“噢,那个啊。”老板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想做生意的心思:“那是情侣款,得成套卖。”
予柯愣了一下:“单买不行吗?”
“不行。”老板躺回椅子上,准备继续睡,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
“都这个季节了,居然还有人来买围巾。”
予柯:“……”
出来的时候姜屿鹿正坐在那玩着手机,看样子还挺悠闲。
予柯没好气地走过去,将袋子递给她:“喏。”
姜屿鹿弯弯唇角:“买到了?”
“嗯。”予柯从鼻音出气:“走了,回去了。”
爱面子的予教授丢了面子,看上去很是不高兴。
姜屿鹿笑着打开袋子,里面豁然是那条米白色的围巾。
嘿,真不错。
*
周五,天空湛蓝,云朵透明得好似要被太阳给烧化了。
操场整个就是一大型蒸笼,空气粘稠得凝固,巴不得把人给烤熟了吃掉。
姜屿鹿打着伞,包裹严实,全副武装地在树荫底下站着,脸上没什么情绪。
然而正是这没什么情绪的样子,才恰恰说明了她的情绪。
这不,看前边那些人的目光已经跟看死人无异了。
这夏季一到,衡州大学的招生也在火热的进行之中。
今年新上任的招生主任拍拍他光秃秃的脑袋,出了一个馊主意。
——让各个学院的教授和副教授也加入到今年学校的招生宣传片中来。
让各位莘莘学子认识到衡州大学优越的师资力量和优秀的科研团队!
这才有了今天这么戏剧性的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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