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锦差点以为对方要认出自己了,没想到夸自己声音好听,而且还是像叮咚叮咚的泉水?
五年不见,她忘了自己的声音也很正常。陆离锦想着,脸上还是止不住发烫:“……谢谢夸奖。”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花澄瞥到对方衣服的胸针掉落在地,连忙拽住对方的手腕:“唉等等,你的东西掉了。”
陆离锦身子僵住,低头盯着她握住自己的手指。
这双手。
两岁展露出惊人的钢琴天赋,六岁登台表演,期间拿过大大小小的奖项,二十八岁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个人独奏会,此后名声大噪。
弹钢琴的手指,修长、纤细,并不瘦弱,反而坚实有力又柔软,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陆离锦做梦都想不到,她会主动碰自己,哪怕是这样的情况下。
花澄以为她不喜欢别人触碰,快速地松了手:“这是你的胸针吧。”
“嗯。”陆离锦蹲下身子,捡起来别好。
胸针闪着银光,花澄不禁多看两眼:“这胸针很好看。”
陆离锦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喜欢?送你。”
说完,陆离锦就觉得自己唐突了,还好对方丝毫不在意。
花澄弯眼笑:“我是说,这枚雪花胸针很衬你。”
陆离锦脸烫得更厉害了:“……谢谢。”
ELL酒吧音乐摇晃,灯光四射,人头攒动,气氛慢慢晕染开。
花澄心情很好,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不仅找回自己丢失的香囊,还遇到一个‘有趣’的人。
泉水的嗓音戳中自己的心动点,小小的配饰也踩到自己的审美点。
花澄将香囊放进小圆包里,问调酒师:“她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没多久。”
错过了啊。花澄有些可惜。
调酒师又说:“估计她还在酒吧也说不定,她戴着一枚雪花胸针,很好辨认。”
原来是她啊。花澄心情更好了,反正有联系方式,不急。
徐曼枝趴在台桌,喝得叮咛大醉,她的手边放着三四瓶喝空的洋酒,四周围着几个不怀好意的人。
花澄走过去,驱散那几个人,伸手拍了拍徐曼枝后背,柔声说:“曼枝,是我。”
徐曼枝抬起头,眼睛费力聚焦,看清楚之后,她晃着手:“闵闵,你刚出院,怎么出来了?回家好好养病。”
徐曼枝真的是喝多了,她在西宁也没有几个好友,遇到事情下意识给花澄打电话。
电话里徐曼枝没说清楚,花澄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抽走徐曼枝手里的酒杯:“曼枝,我们回去。”
徐曼枝喊:“不要,我要喝酒!不喝酒我难受!我的酒呢!”
说着,她又去拿酒杯,被花澄按住:“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徐曼枝哭了,眼泪哗啦啦地流。
听完之后,花澄拍拍她的手背:“没事了。”
徐曼枝还是哭:“呜呜呜亏我对她那么好,她想要什么东西,我都买给她。她居然背着我,背着我……跟别人好上了。”
“今天我想给她惊喜,就没告诉她我去找她,结果,撞到她跟别人……呜呜呜闵闵,我难受,我要喝酒。”
徐曼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伸手去拿酒杯。
这次,花澄没阻止她。
*
酒吧门口,阮荔平看到陆离锦,以为自己眼花了:“陆二?还真的是你!什么时候回的西宁?!”
陆离锦、阮荔平还有南知三人一起长大,南知的年纪最大,陆离锦年纪排第二,就陆二陆二喊着了。
陆离锦显得很平静:“刚回来。”
“你这是去哪里?回去?!”
不等陆离锦说话,阮荔平拽住陆离锦就往里面走:“五年前你一声不吭就离开西宁,现在又一声不吭回来了,待几天就走了?”
“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着也得陪我喝几杯吧。”
包厢,烟雾缭绕,烟酒混杂其他乱七八糟的气味,很浓重。
五年前,陆离锦一声不吭离开西宁到国外,阮荔平想起这件事,心里还有气。
她给陆离锦倒了杯酒:“五年不见,这杯酒你是不是应该喝?”
“应该的。”
陆离锦喝完之后,阮荔平又给她倒满。
“我挺好奇你五年前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阮荔平问:“跟你家老头子吵翻了?”
陆离锦说:“不是。”
“那是为什么?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你这次回来,是怎么样?”
“回来看看。”
阮荔平说:“谁啊?能劳驾您这尊大佛从国外大老远跑回来,我叨了五年都没劝动,可真得谢谢她。”
这会陆离锦静下来,脑海里浮现那张脸,理性慢慢回归。
她不是刚出院没多久吗?不好好在家休养跑出来干什么?
还有,她不是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吗?怎么到酒吧喝酒?跟谁喝?喝到几点?今天还打算回家么?
想到这些,陆离锦有些烦躁了,压根没去听阮荔平说些什么。
“陆二,想什么啊,我问你打算在西宁待多久?”
多久?她现在平安无事,自己也没必要待在西宁了。陆离锦想明天就飞回意大利,可一想到她的声音,她身上的芸香之气,还有她弯眼时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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