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绝歌口中的“外人”此时正优雅立在旁侧,用眼神打量着暗室里的刑具和铁链。
伸出指尖,触碰到上面的血污时,甚至还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萧瑾如今将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沈澜的身上,自然没有留意到楚韶究竟在干什么。
她抬起眼,不咸不淡盯着沈澜。
将对方瞧了许久,觉得此人的眉眼确实和楚韶有那么一两分相似。
情报上说,沈澜是沈家庄的人,也是沈琅的弟弟。
这样说来……
那么,沈琅极有可能就是楚韶的爹?
萧瑾默默地想,如果真是这样,容怜岂不是给尧国皇帝戴了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结合之前调查出的关于沈琅的情报,沈琅的生平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是沈家庄大公子,天涯门首徒。
一生虽然极具传奇色彩,但实际上就是网文里一代高手的常用模板,不足为奇。
除了那一句。
永宁十二年,于蒹葭楼遇容怜。
回忆起这句话,萧瑾心想,看来沈琅和容怜还真有些关系。
虽然意识到沈澜和楚韶极有可能是亲戚关系,但萧瑾依然不打算看在楚韶的份儿上,轻易放过对方。
毕竟沈澜和那晚的黑衣人,明显是想置楚韶于死地。
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思及此处,萧瑾看着沈澜,淡声道:“沈大侠重诺守信,受此酷刑,还是不肯说出买凶的雇主是何人。果真心性坚韧,让本王极佩服。”
沈澜低垂着头。
他吐出一口鲜血,嘲弄道:“燕王殿下,无论你使出何种招数,沈某也不会吐出半个字。要杀要剐就尽管来吧,血雨楼之人宁愿身死,也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倒是很有原则。
然而原则这种东西,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并没有什么卵用。
萧瑾摸着指间的玉扳指:“沈大侠,话可别说得太满。本王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不如再考虑考虑?”
作为看遍网文的人,她觉得沈澜的慷慨陈词,实在缺乏新意。
毕竟无数个反派刚说出这样的话,下一秒就会被光速打脸。
沈澜看着萧瑾,冷冷地说:“燕王殿下说笑了,不过就是死而已,有什么好考虑的?只有懦夫,才会怕死。”
很明显,沈澜的求死决心要比寻常反派要强烈得多。
然而萧瑾已经想好该怎么对付他了。
萧瑾微微一笑:“沈澜,本王很欣赏你的态度,不过你想错了。”
“你不必蔑视懦夫怕死,毕竟本王压根儿就没想让你死,所以你无需提前在此表决心。”
沈澜不知道萧瑾到底在什么。
萧瑾又道:“毕竟待会儿你如果改变主意了,就很尴尬。”
她这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听起来的确是在为对方考虑。
听完萧瑾的话,在场诸位皆是一愣。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楚韶,待到她笑出声时,叶绝歌和叶夙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澜的脸越来越黑。
他咬牙切齿,愤恨地看着萧瑾,本想说出些什么话。奈何铁锈味涌上喉头,张开嘴,只是吐出了一大口血。
说实话,沈澜完全看不透坐在轮椅上的萧瑾。
也不懂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萧瑾却笑,自顾自地说起了一桩趣事:“沈大侠从小在沈家庄长大,不知可曾听说过,如何才能让田里的公牛老实耕地?”
沈澜冷漠地看着萧瑾,根本不想回答。
萧瑾也并不指望对方会接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公牛跟人一样,都有惰性。”
“其实最开始,公牛并不是勤劳忠诚的家畜,因为它的精力很旺盛,不会依照农夫们的愿望,老老实实耕地。”
“为了让公牛不再充满无用的活力,而是老老实实耕田,所以农夫们想出了一种办法。”
“他们创造出的办法,叫做锤骟法。”
听到这里,绝歌有些惊讶。
她不太明白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王爷,怎会知晓这种……甚至有些恶心的事。
萧瑾并不觉得这种事很恶心,只是微微笑着,缓声叙述:“锤骟法进行的过程,其实并不复杂。”
“只想要先将公牛捆住,让它呈侧卧的姿态,躺在地上。然后再绑住那两个玩意儿,举起榔头或者木板砸下去。”
“力道不必太重,最好先用榔头轻轻捶打,然后再狠狠砸下去,让公牛缓慢体验整个过程,在绝望中看着那团肉,被砸成柔软的烂泥。”
“去势过后,公牛就会永远失去身体里的那股冲劲儿,拖着一团烂泥,满腔蛮劲无处发泄,只能可怜又可悲地辛勤劳作,无望地活下去。”
讲到此处,萧瑾转头看着沈澜,认真地问:“沈大侠,既然公牛是这样,那么人呢?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感到绝望吗?”
“不得不说,本王都开始拭目以待了。”
……
暗室内寂静无声。
楚韶看着萧瑾眼中的笑意,再看看面色惨白的沈澜。
她觉得经此一事过后,萧瑾果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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