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来啊?劈死她啊?真够猛的。
不禁握紧了手里的护身符。
南潇雪笑了,伸手捂住她双耳。
“我不是怕打雷。”安常听不清自己声音:“我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她说不怕,南潇雪却没放,反而把她双耳捂得更紧了些,带来近乎耳鸣般的空音。
然后薄唇翕动,微吐几个字。
这才放开了她的耳朵。
安常默了下。
无法回应,所以,是不是只能以沉默装傻。
两人上了她的雕花木床,天色正是最暗的时候,南潇雪乌色的发与夜融为一片,丝丝缕缕又如逐渐瓢泼的雨。
安常脑子里想着,不知天井里的积雨,是否没过台阶一半了。
雷声和雨声明明那么激越,落在旖旎的卧室却变成轻舞的幔纱,把谁人的呼吸掩得沾了茫茫水汽。
她沉迷于自南潇雪背后进行的感觉,完全的拥覆,所以这一次也是如此。
动作一如窗外的雨,明明目的在于堆砌激烈,细看每一丝却在仿写温柔,以耐心裹藏野心。
南潇雪伏在枕上,枕芯里装的应是荞麦,每次稍一动,就引起一阵沙啦沙啦响,只得控制自己不要轻蹭过枕面,而此刻的自控,比任何舞台都更难。
闪电划过,安常凝眸,望着南潇雪某一瞬间,只为她一人窥探的神情。
良久,手指刮了一下那濡湿的蝴蝶骨,似是安抚。
指尖轻移,化为笔触。
一笔,一画。
南潇雪反应过来,安常在写四个字。
她方才捂着安常双耳才能道出的那四个字。
先前尚能自控,此时背脊的痒传到心底变为涩,反而忍不住微动了下,惹来荞麦枕发出一阵沙啦声响,还好又被一阵落雨所遮盖。
这样的雨夜,遮掩的还有怎样的心思。
她们都明了,却无法言传。
她得捂住安常耳朵才能吐露。
而安常只会在她背上默写文字。
如若挑明,可能带来的结局,她们或许都无法面对。
雨停了,南潇雪在最后一抹夜色掩蔽下离开。
安常送她走后,又倚着门框站了会儿,一转头吓了一跳,发现文秀英正盯着自己。
“外婆,起夜吗?”
“天都还没亮,你在门口干嘛呢?”
“我……睡不着。”
“怎么了?”文秀英顺着屋檐绕过天井,走到她跟前,探手摸了一下她的头:“不舒服?”
安常心虚,往后躲半步,不知自己身上是否还沾着南潇雪的香味。
文秀英只是问:“怎么出这么多汗?发烧了?”
安常脑子里莫名冒出一句:
心在发烧,人却清醒。
她轻推着文秀英的肩:“外婆,我没事,你快去完洗手间再回去睡会儿吧。”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什么事都不愿意讲。”
“真的没什么事啊。”
或许她这么寡言,就是觉得有些事讲出来也解决不了,那还为什么要讲。
一场夜雨后,白日里难得露出明晃晃的太阳。
安常下午在苏家阿婆的染坊帮忙,从染缸里捞出一匹匹布,挂在高挑的竹竿上晾干固色。
苏家阿婆一拍她肩,她吓一跳。
“傻孩子,盯着太阳看什么呢?也不怕晃眼。”
安常笑笑:“有点走神了。”
“你从小就是,跟别的孩子一点不一样,不吵不闹,好像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晚上来到片场,发现格外忙碌,不知是否因为要杀青的缘故。
倪漫找到她:“安常,给,今晚的场次表。”
塞给她又匆匆走了。
安常坐在角落翻了翻。
很奇怪。
今晚都是南潇雪和柯蘅两位主角的戏,而不像之前,都是主角与配角的戏份穿插。
她茫然的抬了一下头。
对剧组太不了解,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眼前的人连走路都是一溜小跑,她跟谁都不算熟,也不知道问谁。
想了想,给毛悦发了条微信:【拍戏一般都是主角和配角的场次穿插着来对吧?】
【啊?应该是吧。】
【那突然连拍主角的戏份说明了什么?】
【宝贝你说什么呢?你是说我女神的舞剧吗?】
她这是病急乱投医。
毛悦也不过是南潇雪的粉丝,哪可能对拍戏现场那么清楚。
要不还是问牟导吧。
刚站起来却被人一撞。
是柯蘅助理,赶紧伸手扶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安常站稳:“没事。”
助理越过她匆匆跑到柯蘅身边:“蘅姐,那天确实没办法了,最快只有第二天早上九点半的。”
柯蘅拧眉之间,安常忽然明白了什么。
下意识望向南潇雪。
当南潇雪回应的目光投射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看得太直接。
南潇雪发现了,难道其他人发现不了?
她挪开眼神。
南潇雪的心揪了一下。
“雪姐,可以去候场了。”
“来了。”
南潇雪走到镜头外站定,往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中又望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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