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赶去拍一个广告,倪漫接了她先走。
商淇送安常出去:“我有个问题。”
“你说。”
“如果你不像现在这么幸运,在你的工作和潇雪之间,只能二选一,你会怎么选?”
“商小姐,记得很久以前我告诉你,人生有些事可以选,还有些事没得选,现在,我还是这么说。”安常答:“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会和她一起,找出我们都能接受的办法来。”
商淇摇摇头:“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偏偏要走更难的那条路。”
安常问:“你人生中从来没干过犯傻的事么?”
“从来没有,并且,希望以后也不会有。”
******
南潇雪筹备演出期间,排练空隙时时给安常拨电话过去。
安常有时能接到,有时在忙,要等晚上才给她回微信。
南潇雪当真没问过关于颜聆歌的任何事,也没追问安常何时搬回家住。
只是私心里想着,明日便是元宵节,不知安常会不会联系她。
她这场演出不在剧场,而是电视台直播,从舞台下来看一眼手机,安常并没联系过她。
抿了下唇角,给安常拨了个电话过去:“在做什么呢?”
“有点事,比较忙。”
“噢。”南潇雪顿了顿。
“你演出完了?”
“嗯,现在准备回家了。”
安常与她短聊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
南潇雪有些气闷:忙什么?是与毛悦在一起?还是忙工作?
但她渐渐也悟出,安常浸在生活里,方能把下了舞台的她往生活里带。
她们的关系的确在向好发展,等安常空闲下来,自会联系她。
车一路开回家,倪漫在副驾与朋友联系待会儿去喝酒,司机也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南潇雪望着车窗,自己的侧影孑然映在上面。
车开到别墅门口,倪漫问:“雪姐,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南潇雪摇头:“你下班吧。”
走到家门前,准备开密码锁的纤指顿了顿。
这没什么,她劝慰自己,至少家中,总还有安常留给她的那盏月亮夜灯。
缓缓吐出口气,推门进去,却愣了——
没有夜灯。
却见满室灯火通明。
安常系着那件印有小猫图样的围裙走过来:“回来了?我在煮元宵。”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班以后,毛悦帮我把东西搬了一部分过来,她回爸妈家吃饭去了。我看了你的演出,又把东西收了收。”安常说:“所以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忙。”
“你要搬回来住了?”
“是,我要搬回家住了。”安常叫她:“南老师,换了衣服去洗手,元宵煮久了,皮子该破了。”
南潇雪依言照做,然后走进厨房。
安常道:“想着你不能多吃元宵,我又拌了些小菜,你帮着端出去吧。”
“好。”
等安常解开围裙走到桌边,手里多了只绛绾色的小酒坛。
南潇雪望着她。
“南老师,我才是宁乡长大的那个,你当我不知道,这绾色酒坛,是以前有人在女儿出生时存桃花酿留下的。只不过现在没了古法,酒存不了那么久,三年内是最佳赏味期,所以老板打电话催着你把它取走。”
“你现在拿过来,是今晚要喝?”
安常点头。
“你既然知道这绾色酒坛是怎么来的,那也明白开了这坛桃花酿的意思?”
“以前不还是我告诉你的吗?出生时存酒,嫁娶时开启,取意情似桃花,灼灼绚烂。”
安常动手便要启开酒坛,南潇雪在她手上一摁:“所以你今晚要开这坛酒,又是什么意思?”
“南老师。”安常眸眼微弯:“你说我还能是什么意思?”
南潇雪挪开了手。
安常先扒开封坛的那层泥,接着是一层红纸,往日的人存酒时,会把最美的祝福亲手写在上面。
所以这时,南潇雪封酒时所写的清隽字迹,在安常面前露了出来:
【祝安常:
永远快乐。
——南潇雪】
安常心里一动。
南潇雪存这坛酒时,是两人在宁乡正要分开,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安常还没有对初雪、对长明灯、对流星一次次许愿,祝南潇雪快乐。
南潇雪却早在那时,便把她心中最好的祝福,送给了她。
此时坐在她身旁的南潇雪,瞧着那行字却另有一番感慨——
存酒那时她以为是二人的诀别,莫名存下这坛酒,想着永不开启,让它裹藏着这一祝愿,封存于时光。
分明最初的祈愿已是这样纯挚,到了后来,一路走一路拾获,拥有的越多便想要的越多,险些几次失于偏颇。
她看起来有多傲慢,心底便有多恐惧。
不肯让安常去故宫,无非为着舞台下的自己不讨喜,怕安常去见识过更好的世界,便再不肯回来。
但这慢性子的小姑娘,成了她俩之间的掌舵人,慢慢带她学着松弛,学着放手。
然后带着这坛酒,回到了她身边。
安常告诉她:“一季的酒有一季的风味,你存的这坛是梅雨季所酿,你尝尝,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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