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潇雪侧躺在她腿上“嗯”了声。
安常老老实实坐了会儿,发现人人都说她修文物成“痴”,其实她也没“痴”到哪儿去。
她没老实一会儿,腰就往前勾,想去瞧南潇雪的侧脸。
被浓密黑发挡住小半张脸,蹭着她的大腿,从她的视角只能瞧见发丝里的一小块莹白肌肤,和被无数人视作整容样板的鼻梁。
连方才那吻到润泽的唇也被黑发挡住了。
南潇雪呼吸均匀,是睡着了么?
睡着了好,睡着了她可看得更肆无忌惮些。
“你是想吻我吗?”
安常吓了一跳。
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眼,又一想,南潇雪分明闭着眼,哪看得到她是否盯着自己瞧。
多半是一种感觉。
她应该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永不知足的饕餮禽兽。
但南潇雪把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还她:“你也不需要问我。”
想亲就亲。
安常得到默许,胆子大了些。
手指勾住那一头浓密乌发,轻轻挽到耳后,一只莹白如玉琢的小巧耳朵露出来。
安常在故宫是见过许多上好玉器的,却没哪件有这样的通透。
一蜷腰,一手搭在南潇雪的肩上,嘴唇直接碰上那玉般的耳垂。
直起腰才后知后觉的害羞,连呼吸都凝滞一瞬。
南潇雪耳朵红了。
安常这个人,害羞起来很害羞,可大胆的时候又很大胆。
南潇雪说的“吻”,心理预设是安常吻她侧脸,或嘴唇。
想不到。
安常轻声:“你耳朵红了。”
南潇雪道:“不准说。”
安常忽然就笑了。
屋内纽结的空气顺畅了些,顺着窗外的和风细雨重新开始流淌。
“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那你呢?”南潇雪放松下来,声音里带上微微的倦意。
“我,”安常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我玩手机。”
南潇雪又懒懒“嗯”了一声。
房间里再无话了。
玩手机只是幌子,捏在手里,连屏幕都没点亮。
习惯了电子化生活的现代人一定不理解。
待南潇雪睡着后,安常放下手机,双手重新放到身后撑着床。
窗外的一丝风混着雨气飘进来。
从前,她陪文秀英择菜时可以坐很久很久。
后来,她修文物时可以一个人坐很久很久。
很多人说,她不像一个小孩,不像一个年轻人。
或许真是这样。
现在,她就这样看着南潇雪的睡颜,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坐很久很久。
心里宁谧得像窗外静静流淌的河。
其实一个人坐着也不是枯坐,她有很多事可以“玩”。
譬如调整自己的呼吸与南潇雪同步。
譬如去数南潇雪那纤长而根根分明的睫毛。
譬如用眼神去描摹南潇雪过分优越的侧脸线条。
或许她可以一直坐在这里。
直到窗外的梅雨季过去,开始出现猛烈的日头,直到落叶变黄,枯枝呈现,四季又是一个轮回。
到了明年梅雨季的时候,她还可以这样坐在这里。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双腿微微有些发麻,但她不想动,想着待会儿猛然站起时迈步是否会像鸭子般可笑。
忽然有人敲门。
安常心里一跳。
她不想叫醒南潇雪,可门外的人并未离开。
“雪姐?”
是倪漫。
安常脑子里快速思考,助理一般来说是否有明星房间的房卡。
又是否会在得不到回应时、因担心明星的安全问题而贸然闯入。
倪漫是一个人么?身后会跟着商淇么?
若她们进来,会看到南潇雪这样躺在她腿上沉睡么?
她该说什么?
她在“不想叫醒南潇雪”和“害怕被抓包”的心情间反复犹豫,在越来越密集的敲门声中浑身都绷紧。
南潇雪忽然说:“你紧张什么?”
安常一愣。
南潇雪的声音听起来太过清醒,好像刚才那一个多小时一点没睡着。
她从安常腿上爬起来,拢了拢一头乌发,穿上一双酒店拖鞋踱到门口,拉开门。
“您还在睡?”
“起来了。”
倪漫点点头,南潇雪作为一名舞者有着规律作息,她平时都是这个点来找南潇雪,所以今日得不到回应才担心。
她递上手里的东西:“这是今天的营养补剂和早午餐。”
“好,谢谢。”
“还有剧本,田导始终有些细节不太满意,说昨晚跟您和蘅姐商量过,让编剧连夜又调了调,这会儿传过来了,您先看看,一会儿约个电话会。”
“好。”
“那我先走了。”
“进来坐会儿么?”
房间里坐在床畔的安常肩膀一僵。
从她的视角看不到南潇雪,只听见南潇雪的声音从玄关传来,冷静里透着说不清的意味。
南潇雪让倪漫进来干嘛啊?!
安常手指揪紧床单,听倪漫惶恐的:“啊?!”
南潇雪继续淡定道:“你手里还端着咖啡呢,走来走去多不方便,进来喝完再走。”
“不不不用了雪姐,我还是回我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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