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筒嗡嗡嗡了好一会，把两人头发都吹干，顾西洲在将苏知意揽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问她：“最近功课怎么样？还是很繁琐吗？”
苏知意毕业之后，选择了升学。每天都在实验室往来，也是忙得团团转。
苏知意打了个哈欠，神情困倦：“还好……”
顾西洲见她这样，抱着她往枕头上倒，凑在她耳边小小声问：“那周末的话，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苏知意翻了个身，面对面地看着她，双眼亮晶晶的：“好啊，我们去哪？”
无论多少次看，顾西洲都会因为这双干净的小鹿眼心动。她伸手，抚摸着苏知意的眼角，神色温柔：“去……游乐园怎么样？”
“嗯。”
————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周五早上，顾西洲难得没有出外勤，而是在工位上摸鱼，东挑西选，终于挑好了要约会的地方。
结果差不多十一点，苏知意忽然来到了她们公司。
之前苏知意在子公司实习过，还遭受过上司骚扰。事情闹大后，苏知意不得已暴露了身份，从此苏氏各个公司只要是入职超过五年的员工，都认得苏知意。
她一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个老员工就我草了一句：“大小姐怎么来我们公司了？”
就因为这句话，所有人都看向苏知意。
顾西洲也听到了，她连忙站起来，看向一脸仓惶想，小脸煞白的苏知意，喊了一声：“知意！”
苏知意本来还在找她，听到她声音连忙看过去。视线对上之后，苏知意踩着高跟鞋朝顾西洲奔去。
顾西洲稳稳接住了她，握住她冰凉的手，很是担心：“怎么了？手这么凉，出什么事了吗？”
苏知意本来没有多大的情绪，可恋人一问，她含在眼眶里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我……”
顾西洲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抬手捧住她的脸，连忙替她擦眼泪：“没事的没事的，慢慢说，慢慢说……”
她不顾众人八卦的眼光，拉着苏知意在椅子上坐下，把她圈在怀里，耐着性子哄：“没事的，慢慢说……慢慢说……”
苏知意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态，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咽了下去，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南风……南风她……因公殉职了。”
顾西洲的脑子一下就懵了：“哈？”
一直以来，苏知意都觉得顾西洲是姐姐苏南风很好的朋友。她心想自己都那么难过了，顾西洲也一定很难过。
苏知意两手搭在顾西洲肩上，咽下哽咽，和顾西洲解释：“母亲说，她在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救人质，被毒贩俘虏……然后……”
遗体被剥皮侮辱……
送回来的，只有骨灰。
顾西洲脑袋嗡嗡作响，她憎恨了那么久，厌恶了那么久，一直在想苏南风回来要是发现自己爱上苏知意会怎么折腾自己嘲弄自己。
却不曾想，她就这么死了。
还死的像个英雄，多么讽刺！
顾西洲整个人都失去了反应，苏知意还以为她是为了好友逝去而感到哀伤，握紧了她的手：“节哀……”
顾西洲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张开手把苏知意抱入怀中：“你也是。”
两人拥抱了一会，苏知意才像是哭够了一样，从她肩膀抬头：“母亲让我们一起回去，我是开车过来的，车上还带了一套你的黑西装……”
“南风的骨灰，中午的时候会送到。母亲希望你跟我一起，回去吊唁。”
“好。”
————
苏知意拉着顾西洲的手，也不管办公室的人怎么议论纷纷，带着她下了楼。
顾西洲在车上换了黑西装，戴上黑色的礼花，这才开车前往苏家的别墅。
她们到的时候，苏知意的姑姑苏海明以及她的女儿苏婉清也到了。
苏天谕坐在主位面无表情，一旁的苏海明拿着手帕擦眼泪，安排自己的姐姐：“哎……大姐……你就这么一个alpha女儿……”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把南风送到军队里去。哪怕她犯下什么过错，也都是可以圆过去啊。”
顾西洲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简直要吐死。
比起苏天谕，她在公司呆了那么久，更加恶心苏海明。
苏海明的算盘打得很响，苏天谕也没明白。苏天谕哼了一声，神色很有威严：“南风之前犯了错，她为祖国报效六年，也算是偿还了罪孽。”
“虽然我就那么一个alpha女儿，但我又不止一个女儿。南风为国捐躯，我很骄傲。”
这句话噎得苏海明没话说，这时苏知意匆匆迎了上去，唤了一声：“母亲。”
顾西洲也紧随而来，站在苏知意身旁：“阿姨……”
苏天谕点点头，伸手拉过苏知意的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孩子……好孩子……”
接下来，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等到下午三点，苏南风的骨灰被送到，屋内开始响起了啜泣声。
苏知意也哭了。
在苏南风骨灰送到家之后，她第一时间扑上，看到骨灰盒上贴着姐姐的照片，眼泪霎时间掉下来。
顾西洲单手搭在恋人的肩膀上，越过她看向骨灰盒里的照片，内心升起了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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