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很快淋湿季子禾的长发与身体,她指尖抵在谭西早难看的疤痕上摩挲,温度烫得惊人。
头发上的泡沫冲干净,谭西早握住季子禾手腕,压低语气里的疲倦与乞求:“我求你……”
“你求我……”耳畔的热气令谭西早脸颊滚烫,然而季子禾却在认真回味这三个字,即使手被控制住也捣乱的继续剐蹭对方肌肤。
她将对方说得上是丑陋可怖的身体尽收眼底,突然收了手转到谭西早面前站好。双手捧起对方的脸,果不其然,双眼紧闭着。
季子禾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随后用鼻尖轻蹭谭西早的鼻尖,要求伴随一声轻叹道出:“谭西早,你亲亲我。”
卧室里,谭西早坐在床边低着头回想刚才被逼无奈下的一触即分,原想季子禾不会善罢甘休,没料到对方就松开了手,然后拿着浴巾擦干净水珠出去。
她就这么大胆着,丝毫不怕被人撞见,反倒是谭西早狼狈的擦干身体胡乱套好衣服跟上去。
季子禾穿着谭西早翻出的新睡衣,内衣裤还是自己的,她就那么穿上了,谭西早没有制止。
嘈杂的吹风机停下,季子禾自己吹好了头发,完全拥有了自理能力。她看向谭西早滴着水珠的头发,挪过去给这人也吹干净。
动作算不上太温柔,甚至可以称得上野蛮,季子禾用手拨弄着谭西早到脖子的头发,直到这人偏头才停手。
谭西早收走吹风机又回到卧室,台灯已经关了,隐约能借助外面的光亮判断方位。
“你,睡吧。”谭西早不敢跟她同床,打算裹着毯子在墙角凑过一晚,反正以前在里面的时候也这么睡过。
“一起。”微弱的光中,季子禾轻轻拍下身边的空位,意思再明显不过。
谭西早右手抓紧毯子站在床边,最终妥协。她现在不敢逆着季子禾,生怕对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只因为她感觉到了,季子禾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现在做这些事,无非就是在无形谴责。
季子禾看着她不算宽阔的背,突然道:“你再亲亲我。”
声音里暗含些许请求,但更多的还是近乎强势的命令。
谭西早不愿再跟她从这种事上争论,索性将头盖在毯子闷声回应:“睡吧。”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一只偏凉的手滑进毯子里,旋即向下探去。
床发出轻微响动,谭西早深吸口气抓住作怪的手翻过身直视季子禾的眼睛咬牙:“能不能,别再这样。”
“那你再亲亲我。”季子禾好像很好说话,只需要亲一下就能瞬间乖下来。
谭西早颓然:“我,不行。”只要过于亲密的接触就会让她想到不堪的回忆,生理上自然而然难受。
黑夜里一声叹息,季子禾靠近,字字如刀生生捅进谭西早的身体里。
“被强/奸/的是我,你凭什么这样,你有什么资格这样。”
她果然,醒了。
也许早在见到谭西早的那刻,季子禾就要醒了,她只是逼自己忘掉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画面,有时候做个疯子也挺好。
记忆碎片正在陆续回到它们本该待的位置,季子禾不愿醒,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她的确清醒了,清晰地记起所有。
也记起了眼前这个“帮凶”。
季子禾恨极了那个夺走她光明的男人,可她更怨这个懦弱无能的谭西早。
她宁可这个人做个冷血的路人,怕沾上麻烦夹着尾巴逃跑,也不愿接受她亲眼看着自己坠入无边黑暗。
这人也想过救自己,最后不过是经不住恐吓而已。
人的本能,没法怨。
她对谭西早了解不多,尽管一个高中,这人仿佛透明一般。
但就是这么个透明人,却是她受尽侮辱的见证者。
仅凭这一点,她就无法原谅谭西早。
她挣开对方的手,转身盖紧被子入睡。
席卷全身的重量压在谭西早心脏,她稍显艰难小口呼吸,眼泪不受控制滑落在床单上晕出暗花。
季子禾感受到身后一轻,眼皮微动,并未理会。
翌日清晨,微光透过窗帘渗透进来。季子禾睁开眼迷茫打量四周才想起自己昨晚跟着谭西早回来的。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到门口,手刚搭上把手就听到外面的交谈。
“她还在睡呢?要不要叫她起来吃点东西啊。”
“是啊小西,你要不去叫叫?”
谭成业两口子劝着,谭西早低头看着油条,指尖抠了下死皮回应:“不了,还是,不打扰,比较好。”
听着女儿的话,樊燕无声叹息,随即想起什么开口:“明天别忘了跟妈去医院,哎,本来想挂李医生的,他的问诊太难挂了,花钱都买不到号。”
“好。”
房门打开,一家三口不约而同看去,季子禾径直走到谭西早身边低语:“我也要吃。”
夫妻俩自然顺着意思又去添了一副碗筷,谭西早知道了她的苏醒,跟季子禾的相处变得更加难熬。
用过早饭之后谭西早送季子禾回去,对方看着她的脸,留下一句晚上接我后离开,徒留谭西早一个人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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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季老师,我给你再叫别的车吧。”学校里高兴守在季子禾身边商量道。
回去之后她是彻夜难眠啊,这也太戏剧性了。难怪谭西早出门在外都要戴着口罩,哪是什么遮住疤啊,纯粹是怕人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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