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原来顾老师这么想让我第一个见到你呀~那好吧，那我就一考完试就把自己的双眼蒙住，拄着拐杖摸索着到你办公室，直到你回来了我再睁开眼睛，这样我就第一眼见到的是你啦。”
顾向之被路水逗笑。
还会开玩笑那说明不紧张了。
顾向之看了一眼四周无人，然后拉着路水到了一个监控死角，亲了她一口。
“加油。”
被亲了一口的路水正笑的灿烂，露出她的大白牙笑着说。
“你快去忙，我们等会儿见。”
走出教室，二人依依不舍道别。
路水打开手机回复了好朋友一系列的考试加油后，关掉手机，从容自信进入了考场。
紧张的一上午过去，路水开心激动地走出考场。
结果是当场出来的。
过了。
她打开手机第一时间给顾向之发了结果，随后一一回复前来关心自己的朋友们。
分享完自己的喜悦，路水盯着路爸路妈的手机头像发呆。
几个月没有联系，不知父母是否已经消气。
但路水觉得这也算是她人生的重要决定，她理应跟父母说一声。
于是她打通了路妈的电话。
电话响铃快结束，当路水以为路妈不会接通电话时，电话通了。
“喂，路路吗？”
有段日子没联系，路水听见妈妈的声音十分疲惫且带着不可察觉的哭腔。
“对，妈是我。怎么了？”
路妈颤抖着声音说道。
“路路，我跟你爸现在在Z大附属第一医院。今日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也准备给你打电话的，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一趟。”
“好，我现在就过来，什么科室几床？”
“第一住院部肝胆外科21床。”
挂了电话，路水匆匆打了一个滴滴赶往医院。
她在车上给顾向之发了一个短信，说明缘由，让她别等她吃饭。随后路水关掉手机。
路水心里不来由的紧张，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件好事，她手脚逐渐发凉。
赶到医院后，她看到了多日不见此刻正满眼通红疲惫不堪的母亲和躺在病床上消瘦的父亲。
“妈...”
路妈见到女儿，她低着嗓子说。
“别叫你爸，你爸刚睡着。出来说。”
路水被路妈带到了医院的走廊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路水开口。
“妈，爸怎么了？怎么几个月的时间就瘦成这样了？”
路妈靠着走廊的墙壁，闭着眼倦态的回复路水。
“已经几个月没有进食，一直靠着打营养维持生命，当然会瘦。”
路水不可置信的看着路妈，听着路妈接着补充。
“十二指肠□□癌晚期，等我发现不对劲硬拖着你爸上医院时，已经是晚期，来不及了。其实他自己在过年前不久就知道了自己得了这病，他瞒着我们谁也没说。硬生生的在抗疼痛。”
“他得有多疼啊...”
路妈越讲越哽咽，终于到最后哭了出来。
“你们医院多久了？”
“两个月。”
路水嘴巴抿着，她极力想忍住不在路妈面前掉眼泪，但眼泪却是不停的往下掉，直至视线模糊。
她带着哭腔质问路妈。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爸的意思，怕耽搁你学习，而且告诉了你也没用，只是多一个人徒增难过。越晚告诉你，对你越好。”
“之前医生给你爸想插营养管，但是没插成功胃部有积液，在途中你爸有呛到现在导致肺部感染。所以你爸最近呕吐的厉害，身边离不开人。“
路妈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泪水，看向自己的女儿。
“你收拾好情绪再进来，我先进去。”
待到路妈走后，路水感觉眼睛重得抬不起来，她缓缓蹲下双手交叠，将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止不住的呜咽。时不时的抽噎变成持续的低声哭泣。
哭了不知多久，四肢已经麻木。
路水缓缓站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来去的人。
去洗手间洗了一个脸，想着不能让爸爸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然会担心。
她对着镜子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再进去前路水接到顾向之的电话，询问她在哪情况如何，路水只是说了具体位置就将电话挂了。
她一听见顾向之熟悉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要哭，她知道这是潜意识里对顾向之的亲近依赖。所以没有多言便挂了。
她整理好情绪回到病房，此时的路爸已经醒过来。
路水看着父亲面如枯槁的神色，挤出了一个微笑。
“爸，我来了。”
路爸点头嘴角也扯出一抹笑容，看着路水虚弱的说道。
“好。”
随后路爸又陷入了昏睡。
路水看着此刻病床上躺着的父亲跟她记忆中那个带她小时候玩乐，意气风发的父亲简直判若两人。
她低头忍不住眼泪往下流，从病房跑了出去。
此时正好顾向之提着水果和花束来到房间，见小朋友情绪不对的跑出去。
她跟路妈打声招呼后，将水果和鲜花递给路妈。
“阿姨，我先出去看看路路。”
路妈点头。
顾向之在一个安全出口门后找到了泣不成声的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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