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燕问她：“你复习没有？”
“嗯。”白君童从鼻子里哼出音回她。
“那就好。”何佳燕看着她，眉间微松，“我怕你因为别的事儿顾不上学习。”
“……”手上动作一顿，白君童嘴角一直，“什么意思。”
这会儿教室里除了她俩，还没来人。
何佳燕叹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白君童的肩：“唐笑笑和刘康那事儿，还有你给唐笑笑还十五万这个事儿，我都知道了。”
沉默了两秒，白君童纠正她：“不是替她还，那十五万，不关她的事。”
确实不关唐笑笑的事儿，人是她自己上手揍的。
“还有，这个事别告诉唐笑笑。”白君童说。
这个事她唯一不希望唐笑笑知道，怕她觉得欠自己。
何佳燕偏开头笑了一下，眸色泛起不知名的情绪。
转过脸来，她眉头一抽，看着白君童脸上的淡色：“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搞懂，你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简直不像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何佳燕咽下后面的几个字。
白君童嘴唇抿着，不知道何佳燕想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像是被她下了蛊……”何佳燕说，“做什么都不考虑后果，不管不顾。”
在此之前，白君童和唐笑笑完全是两个互补相识的人，她想不通，为什么仅仅认识了半个学期，这人竟然会给人心甘情愿应下十五万的债务。
更何况，当时白君童奶奶还住着院，最是缺钱的时候。
心底逐渐蔓延上愤怒，何佳燕咬紧了牙，等着白君童的回答。
白君童呼吸仍旧平缓，淡声反问她：“她也是你的朋友，要是你见着她被人欺负，当着你的面，你会出手吧。”
“我肯定会……”何佳燕下意识回答。
“可是，我不会为哪个朋友背上债务。”何佳燕说，“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帮她。”
目前的她们都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背上这么多债务基本上就废了。
白君童皱了皱眉，像是被她问得烦了，烦躁地往后边桌子一靠：“我和你不一样，朋友在我这儿，很重。”
何佳燕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就当做我被她下蛊了吧。”白君童又补充说。
“好吧。”何佳燕点了点头，满肚子里的话在喉咙里滚动了几番，只说了一句，“我希望你下次能多为自己考虑考虑，留条退路。”
说完，她回了自己座位，挺直背脊坐着。
留条退路？
将视线从何佳燕身上收回，白君童嘴里喃喃自语。
她没给自己留吗？
什么样的路又才叫做退路。
“……”抬眼，白君童眼神放空，看着门外楼下不断被风吹动着的树叶。
为什么她会对唐笑笑那么好？
她对唐笑笑很好吗？
她怎么不觉得。
她只觉得，她那么做好像是应该的，不会觉得要唐笑笑报答，也没想过要她知道。
就像是见了是掉了东西，顺手捡起来还给对方一样。
将手撑在桌上，白君童陷入沉思。
她对唐笑笑……好像确实不太一样。
若不是何佳燕，她都没去想过。
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和唐笑笑相处过的种种，白君童眼睛不禁微微睁大。
接着无声地笑了下。
不一会儿，教室里逐渐来人，大多带了资料来教室抓紧时间继续复习，直到老师拿着裹成卷的试卷进来……
白君童语文做得比较慢，看题总喜欢一字一句慢慢读，像在看小说似的，一遍没理解还得读第二遍。
考完出来，白君童在自己考场门口杵着等人。
唐笑笑知道她的考场，她这儿离吃饭的地方近，所以等着人来就行。
“你等人？”何佳燕走到白君童身边，和她并排站着。
“嗯。”白君童眯眼四处看着。
“等谁？”刚问出口，何佳燕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兀自笑了笑，“等笑笑吗？”
“嗯。”白君童还是这个回答。
于是何佳燕也学着她的样子，仰着脸四处看，脸上的笑却收了收：“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视线落在对面教室门口，白君童开口回她，“我知道。”
何佳燕侧过脸看她：“所以，有什么能帮忙的，你要开口，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就不要客气。”
白君童轻声笑了下，这才伸手一把拦住何佳燕的肩膀拍了拍：“谢谢了。”
“那……”何佳燕随着白君童的动作微微歪了身子。
“不过我自己能解决，你不用担心。”松开手，白君童两手插在校服兜里，冲何佳燕说，“我现在已经赚了十三万左右了，估计这周就能把钱凑齐整，完事儿。”
何佳燕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带了不可置信，以及满满的担忧：“你去哪儿赚的？你是不是……”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竟然一脸的难以言喻，看得白君童一脸问号儿。
“你乱想什么呢。”抬手往她脑门上戳了一下，白君童说，“至于我怎么赚的，确实不太方便告诉你，但是你就别乱想了，不是你想的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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