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你，”宁茵曼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口张了一小半, 又乖乖闭上。
“你到底要说什么？”任暄拧眉。宁茵曼不是一个吞吞吐吐的人, 更何况她们两个多年的友谊，宁茵曼不至于对着任暄藏着掖着。
“我们到这边说。”宁茵曼万万不敢在《秦公主》的地界说这件事，心中的好奇也不足以支撑她回到酒店。恰好不远处一个剧组拍摄任务已完，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离场。宁茵曼把任暄拽了进来。
“你是不是还没忘记那谁？”宁茵曼说的隐晦。这么多年, 好友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曾提及，她只是一个人单身多年。这没什么不正常，有人想找个伴有人就想单着嘛。
单不单身不重要，怎么能找替身呢？这也太过分了, 要是人家知道那该多伤心。
“谁？”任暄一时没想起来。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宁茵曼急了。覆水难收，说都说了，索性一股脑都说出来。上次去剧组探班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好友有这心思, 怪不得帮个陌生女孩, 宁茵曼当时还奇怪呢, 原因在这呢。
任暄的心一沉, 忽然意识到宁茵曼认出来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为什么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知道又见过白月光的人没有几个，宁茵曼恰好是其中一个。这么多年过去，白月光的面容不仅淡出任暄的视线, 也渐渐从宁茵曼的记忆里散去。
该想起来终究会想起来，宁茵曼认出来了。
“你……”宁茵曼见任暄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了。”宁茵曼扶着额头, 这么热的她心里全是寒意，顾不上伪装, 宁茵曼摘了墨镜，掐着腰，怒其不争地问，“你是疯了吗？”
宁茵曼自认为在娱乐圈里混迹这么多年，讲究的都是一个你情我愿。她的好朋友竟然来这一招。
“那人有什么好，这么多年你恋恋不忘也就罢了。你还找替身？”
任暄哑口无言，由得宁茵曼在那里训斥。阳光很烈，宁茵曼说了什么后面的任暄其实没有听太清楚。她只是在想，连宁茵曼这个朋友听到替身这两个字都是这态度，林纾言知道了呢？
“宁茵曼。”任暄做了这种假设，垂下的头忽然抬起，“如果容余拿你……”
“你别咒我！”宁茵曼没等她说完就把后面的话给截断，“你假设林纾言拿你当替身吧。”
任暄的心紧缩，潜意识里不想接受。
“你看，”宁茵曼翻了个白眼，“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不能原谅吗？”任暄在原地站了很久，额头上细细的汗汇成小泪珠，低落下来。
“原谅？”宁茵曼没好气地说，“你对象我不知道，要是有人拿我当替身，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狗头给打爆。”
任暄再次沉默下来。
“你这弄的，”宁茵曼再次翻个白眼，任暄这一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别人给渣了。“反正你又不在乎，你管她原不原谅。”
替身都找了，只要能给自己心里寻一丝慰藉不就好了吗？这个只是侧脸和神态像，下次说不定可以找个整张脸都像的。
“你说得对。”任暄垂下眼眸，漆黑的眸子再不起半点波澜。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原谅，她要的是林纾言听到替身后对她的恨意。女主要走的，从来都是断情绝爱后的事业线，她要达成的也是。
任暄说完，重新带上遮阳帽，大步往前走去。
“不是，你……”宁茵曼摸摸脑袋，被任暄这态度给整懵了。刚才任暄的态度有那么一瞬间都让宁茵曼认为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怎么下一秒又成这样。
算了，宁茵曼安慰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断不了。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她等着任暄哭的那天。
“你今天好像很开心？”上午的剧场拍完，容余和林纾言在一起吃午餐，好奇地问了一句。从早上进剧组容余就发现林纾言好像不一样了。
“有吗？”林纾言小声地问。大概是这次剧本的问题，她和容余的关系越来越好，说的话也越来越多。
“有。”容余一口肯定。
“那我收收。”林纾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容余无奈地摇头，真正发自内心的高兴又怎么能刻意隐藏住。“你变化很大。”
“嗯？”林纾言不解。
“可能你自己察觉不到。”容余笑道。她在上个剧组里注意过林纾言，那个时候是某人来探班，她当时提了一句。当时她只觉得这位新人太礼貌，太客气，做什么事情都有一种胆怯的感觉，很不自信。
仅仅是过去了几个月，林纾言就变了。容余猜测，可能是网上关于她的负面新闻散了，林纾言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林纾言她谈恋爱了。
容余无意窥探林纾言的隐私，她只是觉得林纾言每次小心翼翼打开手机，躲躲藏藏发消息和她有些类似罢了。
不同的是，她的那个人不值得。
“我……”林纾言愣愣地抚上自己的脸庞，低眸，嘴角微微上扬。
“我觉得，”林纾言发自内心的满足，“我这几个月比我过的二十多年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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