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紧张的, 只是凭借一直以来的冷淡保护色才克制住了那些不平静，但明显可以看出戚望比自己还要慌张无措, 乔微笑了笑，心里莫名被抚平了一些。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如此的坐立不安。
“当然不是，一般来说只是对着剧本念的。”
得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可是，戚望却问不出下一句算是顺水推舟的话语，那为什么这一次对她会是这样呢？
少年人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尤其乔微还很擅长察言观色，这会儿看出了她未说出口的话语，她的笑意更为明亮，“你还记得吗，睡着前在车上发生的事情？”
经过上一个吻后就通过触感发觉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戚望低下头，脸色缓缓变得涨红，“刚刚想起来，学姐，真的对不起，我睡昏了，不太清醒，以为是做梦呢。”
她倒是没有说明，是因为以为是做梦才亲了自己，还是把那个偏离位置的亲吻当成了梦。
每一次都是这样，说话留半分，乔微并不喜欢去猜测，对于其他人是不在意，对于戚望却是担心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期望的那个。
叹了口气，预设好的问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话语也因为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被咽了下去，乔微抬眸看向那低垂着的桃花眼，不安极了，纤长繁密的鸦羽缓缓颤抖，见此，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没事，我又没有怪你，而且，反正我也亲回来了。”
诶，这、这还能亲回来的吗？
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黑白分明的错愕，或许是完全没有想到乔微能说出这样“开放”的话语，戚望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句“那我们扯平了”。
毕竟，这样也显得太渣了吧？
思绪很快就被带着气音的笑声打断，清浅细腻的嗓音里藏着狐狸得逞一般的狡黠，乔微捂着唇，眉眼弯弯，如美画入世，“开玩笑的，我只是一下入戏不小心亲上去了，而且我们都亲过了，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呢？”
颇有些无奈，明明印象中沉稳成熟的人好像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调皮可爱的模样，戚望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学姐你真的放这么开呢。”
确实是存了逗这个人的心思，现在居然很是开心，乔微舒展了一下肩颈，似是不在意道：“以为我谁都能随便亲的？你就偷着乐吧，今天可是我初吻。”
唇上又一次若有所感地传来压迫感，戚望刚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也赶忙移开，因为睡衣本就宽松，纤细的手臂伸长了以后，胸口与腰肢的弧度便会很明显，脸也在这一刻热了起来，她侧头嘟囔着，“我、我也是初吻啊。”
其实乔微是初吻，她并不意外，因为按照戚望的理解，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不说喜欢别人，就算是别人喜欢她，乔微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而自己，不过是占了金子和收音机这个先天条件，在冰山面前窥得了藏在其中的柔软。
对于戚望是初吻这一点，乔微也是一早就猜到的，在接触到温热时这人僵直的身子上就能看出来，真的是，笨拙不堪。
不过，要是她有经验，才该够自己酸的了。
勾起的唇角暴露了她的心思，盈盈笑意藏在了弯起的狐狸眼中，眼尾微微上扬，乔微故意抿了抿唇，“那还不算太亏。”
不等戚望想要辩解什么，她又问：“对了，试音结果怎么样？我适合祁遇夏吗？”
现在简直想要把之前说不合适的自己给掐死，乔微哪里是配不了狐狸精，她只是从来都没刻意往这方面努力过，戚望也下意识咬着唇瓣，“很合适，学姐很厉害。”
“这么说，我是撩到你了？”
开玩笑的口吻搭配此刻笑着的神情，没有人能看出遮掩在这下面战栗不安的内心，至少戚望没有看出来，她反而因为自己的紧张而绷紧了身子，浑然不觉一手搭在自己肩上的人其实整个人都在轻颤，“啊啊，这，学姐这样好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这算是好人卡吗？”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在乔微这里，戚望从来都不是可以泯然于众人的，她的眸光黯淡了一瞬，随后才被慌乱地用星子填上，不肯露出丝毫脆弱与怯懦来，“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就、就是夸学姐的意思。”
又一次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些，明明是想要靠近乔微的，却因为心里那份心思而变得胆怯，甚至失去了那份面对所有人的坦诚，戚望仍然低着头，又一次错过了乔微眼里的期望。
她在期望这个人再说些什么，什么都好，只要是能够显出自己的特殊的话语，只要能安抚到现在不安的她。
但是，这个人到底是太木讷了，木讷到忽视了林疏茉十年的暗恋。
想到这里，心里却又莫名有了一丝宽慰，乔微收回搭在戚望肩上的手，回了自己的床上，纯白的被子包裹着她纤瘦的身子，一如包裹起她有些失落的内心，“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早点起来去排队呢。”
再迟钝也能察觉到这句话里的疲惫，戚望抿了抿唇，道：“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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