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什么玩意儿苦哈哈的,鸨母!”身着暗紫绸缎的年轻男子拍桌喊道。
“哎~范公子。”丹芳楼的老鸨踏着碎步脸上堆着笑走上前来。
范侯扔出十两银子:“叫她换个欢快的小曲儿!”
“范公子,银莺姑娘的绀字房适才空出来了,不如咱们移步楼上?”
范侯喜道:“走着!”
老鸨在前头引路时想,此次又能从他身上赚上一笔了,范家做的是草药生意,峟城里知名的富户,范侯出手又一向阔绰,哪回来不得在这丹芳楼扔下个三五百两的。
将人带到绀字房的门前,老鸨敲敲门,银莺在房中应声后,她推开门回身道:“范公子请。”
范老爷去铺子的半路上就瞧见自家的马车往胭荷巷去了,他让身边随行的伙计跟在马车后面,几刻后伙计返回铺子,说范侯进了巷子里的青楼。
“个不争气的东西!” 范老爷气得胡须抖了两抖,三天两头的进青楼,这点家业迟早被他败光。
范侯手中折扇不停,摇头晃脑地陶醉在银莺的琵琶声中,身侧的姑娘将酒杯递到他嘴边,他将头一偏,挥手道:“你出去。”
待房门合上,范侯放下扇子走到银莺面前,“别弹了。”
琵琶被他拎起来随手搁在妆台上,又拉来一把圆凳坐在银莺身旁,右手随意揽上她的肩头,“弹了许久,累了吧?到床上歇歇?”
银莺立即起身,屈膝卑微道:“范公子,奴家不卖身的。”
“哎,你这就没意思了。”
范侯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捏着她的下巴说:“银子,爷有的是,你说,要多少?”
银莺从他怀中极力挣脱出来,颤声道:“范公子,这里姑娘这么多,请您再看看别人吧。”
范侯的脸色沉了下来,踱着步说道:“给你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了?”
转头见银莺仍旧一副抗拒姿态,又说:“真当自己是什么沉鱼落雁的头牌花魁不成?照照镜子,瞧瞧你这姿色能入得了几个人的眼。”
他仰头将杯中酒饮尽,“来你这里许多回,倒没看出你是个不懂事儿的。”
右臂忽地一痛,银莺整个人被甩在床榻上,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骑在腰间开始解她的衣裳。“范公子!范公子你这样奴家要叫人了!”
范侯歪起嘴角道:“随你。” 自己早与老鸨谈好了价钱,任她如何叫喊都不会有人来的。
他的贴身小厮守在绀字房外,隐隐听到里边的动静,不禁叹了口气。
过了一阵,房门打开,范侯整理着衣襟走出来,“回府。”
小厮的眼角余光瞥到了房内,他不忍再看,扭着头将门重新关上。
瘫在床中央的银莺目光涣散,胸口凌乱的衣衫上,是范侯甩下的那张薄薄的一千两银票。
甘州 圬城
清早,黎遥君摸了摸晾在架子上的军服,尚有些潮湿,她回到帐里换上前两年黎阔给她带的其中一套衣裳,普通棉布的料子不打眼,却十分柔软。心头涌起淡淡惆怅,她深吸一口气,将这情绪压了下去。
今日休沐,恰逢乞巧节,林轲按捺不住性子,前几日便一直磨着黎遥君陪他一同去内城。
她从竹屏风后走出,林轲道:“咱们先去街上逛逛,然后去朝露寺,听说那儿特别灵。”
“怎么,你要求姻缘?”
“哪儿能呢,不过你这么一提,那我还真得求一个。”
年轻女子牵着手三五成群地走在街上,叽叽喳喳地说着何时去晚宴。水井旁的一些人在跳着舞蹈唱着歌儿,还有人在燃放鞭炮,一片浓浓的喜庆氛围。
黎遥君和林轲站在不远处瞧了一会儿,林轲说:“做女子真好啊,不用像咱们这般在战场上搏杀。”
“一次生产兴许就丢了命,我娘就是这么去的。”
“唉,也是各有各的不容易。”
“走吧,去寺里瞧瞧。”
城北五里便是朝露寺,这儿平日香火就鼎盛,今日的人比往常更多,两人被挤得只能贴在墙边行走。
“你看你挑的这日子,非得赶在过节来?” 黎遥君扯下挂在矮树枝上的衣角抱怨道。
“这不是凑个热闹嘛。” 林轲嘿嘿地笑着,“你看,好些姑娘家呢。要放在平时,哪儿能见着这么多女子。”
“合着你就是为了来看姑娘。”
“哎,看破不说破。”
到了大雄宝殿前,林轲颠颠儿地跑去取了几柱香,在宝鼎香炉旁的圆烛处点燃了,转身递给她三支,黎遥君低头看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接。
“我不信佛。”
林轲一愣,“为何?”
黎遥君抬头望向殿内,“人各有命,贫富生死,早就被书写好了。”
“这……其实这也不算拜佛,就像去别人家里,总归得有礼数是不是。你就当替我上了,行么?”
这话让黎遥君无法反驳,她看着被硬塞进手里的三柱香,随后向大殿微微躬身,将其插进厚厚的香灰中。
也不知林轲究竟有多少佛要拜,陪他走了两个大殿,黎遥君问道:“拜这么多佛,你还愿还得过来吗?”
“哎呀,先应验了再说。”他再次跪在蒲团上,口中喃喃道:“佛祖在上,保佑我今日便能遇上意中人,与她两情相悦,三年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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