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未看看楚归舟,挠了挠头,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
傅锦玉坐在营帐里,安静地听着手下的汇报,当听见“六殿下负伤滚落坡下”时,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
但很快,她又卸了力度,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好似不怎么在意一样。
她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响起。
“她可有事?”
初四一板一眼道:“六殿下已被楚归舟等人救下,应该暂无大碍。”
她稍稍一顿,又道:“十二时人已经被楚归舟收入麾下,他们奉命抓了一只白虎困在半鬼坡下。”
傅锦玉轻轻点了点杯壁,若有所思:“看来这次的魁首应该是殿下无疑了……贵妃娘娘她们终于要上场了。”
一阵风忽而吹过,营帐的帘子晃动了一下,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跪在傅锦玉面前。
“初五,怎么了?”
“小姐,楚归舟吩咐十二时人杀了那五个卫家影人,可……可他们没有收拾尸体。”
傅锦玉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初五,又看了看初四,而后想到了什么,叹口气道:“看来你们隐藏的不好,教楚归舟他们发现了。”
两人愕然地抬头看去。
傅锦玉却并不责怪:“楚归舟毕竟是少年时就领兵击退北狄的军师,观察力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你们被发现了也不足为奇。”
她看向初四初五,笑得有些无奈:“让初三初二把尸体收拾了吧,楚归舟是故意留给我们的。”
影卫只是负责听从命令的,所以两人没有一句疑问,直接应了声“是”就离开了。
一直站在傅锦玉身边,宛如木头桩子的年秋终于开口了:“楚归舟看来已经生气了。”
毕竟故意把尸体留给她们了。
这是在责怪她太激进,逼的祁闵昭出手了?
傅锦玉淡淡一笑:“无碍,他的态度不重要。”
年秋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看向傅锦玉的手,似提醒,也似警告:“小姐似乎很在意六殿下。”
傅锦玉轻描淡写道:“毕竟是准备拿在手里的棋子,废了那么多心思,自然得多上上心。”
年秋不语,只是盯着她的手。
那手很漂亮,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可掌心却有些泛红,隐隐能看出些许印子。
傅锦玉把手一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声道:“我有分寸。”
“是。”年秋依旧是没甚表情的模样。
——
太阳渐渐往西偏去,那躺着的人动了动指尖,似乎很快就要睁开眼了,周围的人顿时消失不见。
祁君奕缓缓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痛,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坐起来,抬头就看见乌耳把头伸过来,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你还在啊……”祁君奕声音沙哑,觉得很奇怪。
这马也太有灵性了。
而且那些黑衣人竟然没有冲下来杀了她,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觉得她挨了那一掌必死无疑了?
祁君奕偏头朝坡上看了一眼,依旧是密密麻麻的杂草,上头伸展着茂盛的枝叶。
奇怪,她滚了下来,竟没压倒一根杂草?
远处的楚归舟看着祁君奕在凝视坡上的杂草,顿时心里一紧,真是关心则乱,他怎么忘了奕儿是半坡上就被人接住,用轻功抱下来的。
不过祁君奕眼下也懒得多想,她低头看了下胳膊,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了,甚至已经开始结疤,完全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先前猜错了?
但祁君奕头疼得厉害,懒得多想了,伸手摸了下额头,却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乌耳似乎看出她很难受,低头舔了舔她的手背。
“乖。”
祁君奕摸了摸它的头,看了下四周,发现手边竟有段树枝,她拿在手里,撑着勉强站起来,刚走几步就看见自己的弓箭散落在一旁。
祁君奕心里越发觉得奇怪,可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实在不愿意多想,只是弯腰将箭放进箭袋里,然后把箭袋和弓都背在背上。
眼下这副模样,祁君奕已经不再想猎什么白虎了,她只想自己能够在晕倒前走回营地。
好在她把那地图记得牢,晓得该怎么走。
乌耳乖巧地跟在她身后,只是对于她不骑自己有些不满,时不时用头蹭蹭祁君奕的手臂。
祁君奕虽然有了点力气,可以不用拄着树枝了,但头依旧是昏昏沉沉的,好半晌才想明白乌耳的意思。
她咳了几声,哑着声音道:“我头晕,坐上去摇摇晃晃的,怕是会摔下来。”
乌耳似乎听懂了,也不勉强,乖乖地跟着祁君奕,不再蹭她了。
太阳开始落下了,夕阳染红了整片林子,归巢的鸟儿此起彼伏地鸣叫着。
祁君奕已经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期间她总是觉得一路上有人跟着,可几次回头看去,都只有枫树被风吹着晃动。
她暗笑自己大概是被刺杀过一次,所以患了疑心病。
祁君奕走累了,便寻了一处坐下歇息,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只觉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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