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纨远是宣仁十九年入禁卫司,根本不够出员外放的年限,若真是入了城卫军,暗自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许义年?
不对,不会是他。他巴不得许纨远留在禁卫司。
横竖怎么想,她也觉着这不像是苏云齐能做出来的事情。城卫军掌长京九门,若真是为了掌握城卫军而将许纨远这不重要的棋子硬加进去,反而令人生疑。
“皇兄这一步有些太心急了。”苏云琼说出了她的想法。
“琼儿也看出来了。”张纵意点了点头,“不错,这实在是奇怪的很。”
“纵意在内廷当差时可否听闻沐妃的名号?”
张纵意仔细想想:“似乎是听他们聊起过,新晋的妃子吗?”
“有了身孕,父皇便给她晋了妃位。”苏云琼说,“从去到广乐府,我那位皇兄不止一次地跟我提起过。现在想想,这事情若真是他做的,也算是有迹可寻。”
张纵意沉思了片刻,还是觉着不像是苏云齐情急之下的动作。她隐约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算了,明天还要赶路,还是早些休息吧。”苏云琼轻声说道,她早看出张纵意脸上疲惫的神色。
张纵意答应下来,拉起苏云琼的手回卧房睡下。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云琼却不见张纵意。她叫来婢女一问才知,张纵意正在后院和其他人修马车。
“都督吩咐了,让您先用早饭。”
“她可吃过了?”
“奴婢见都督提着食盒去了后院,应该是在后院用过了。”
张纵意头戴着草帽,衣裤鞋袜皆是普通的粗布,正在后院和几名老工匠一起将马车车轴抽出卸下,换上新的车轴。
忙完活计,几个人就蹲在阴凉处吃馒头喝稀粥。
“请问师傅,这车怎么会旧成这样?”
最年长的木匠咽下嘴里的饭食说:“这马车原本是飞帅的特用,可去年飞帅死了,他那一家子搬离了府院,这车便再也没人用了。”
“哦?这府邸竟是飞帅的故居?”张纵意有些惊讶。
“飞帅的故居又能怎么样?有门路的人早跑了。”另一个木匠插嘴说,“这破落地方谁会愿意来?要不是用来给新来的都督住,厅堂库房怕是一年都洒扫不了一次。”
“行了,你闭嘴吃你的饭。”刚刚的木匠呵斥他,转头对张纵意表示歉意,“小兄弟,你别见怪。他在这地方待久了,难免有牢骚话。”
“理解,理解。”
张纵意乐呵呵地说着,将手中的馒头蘸着粥吃完,便放下碗要去赶车。
“都督的夫人……”
她听见身后的几个木匠师傅在嘀咕着。
张纵意回身,苏云琼正迈步朝自己走过来。
“吃个饭都能吃到脸上去?”苏云琼拿出手帕替她抹去嘴角的米粒,“我们走吗?”
“走。”
张纵意牵起她的手扶她上了马车,便走到车前牵起麒麟的绳子,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车出了府。
“驾!”
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充当苏云琼的车夫。麒麟载着两人停停走走了快十天,才走至天水城东门外。
秦正山坐在城门外的茶棚下,一身粗布短衫,岔开两条腿正眯眼摇起蒲扇。
“我们到了。”张纵意停下马车,扭头掀起车帘对苏云琼说道。“他在前边,我先过去,你在车内等一等。”
“那个就是秦正山?”苏云琼看着扇扇子的秦正山,“你说不要排场,他还真就什么都没准备。”
“打仗打惯了,自然不讲究这些虚礼。”
张纵意乐呵呵地笑着,从马车上跳下走至秦正山的跟前:“秦大哥,好久不见了。”
“呦,纵意。”秦正山急忙从长凳上起身,“你可算来了,我都在这茶棚底下待了三天了。”
“久等了,久等了。”
张纵意略表歉意,坐在了他对面的长凳上。
秦正山给她倒下一碗茶:“喝水。你信上不是说你和你夫人来吗?你夫人呢?”
“车里呢。太热了,就不让她下来了。”张纵意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
“去,舒絮。给车里的夫人送盘西瓜过去。”
秦正山招呼了一声,便从他身后冒出来一个瘦小的女孩。她答应一声,从水井中捞上来一个圆滚滚的西瓜开始切。
“秦大哥,这小姑娘是?”
秦正山凑近,压低声音对她讲:“原天水将军纪辛的独女。孩子可怜,她娘生下她就没了,纪将军也没再续弦。纪将军出事之后,这孩子就叫将军府里的几个刁奴给赶出来了。我见她自己可怜,就将她留在身边了。”
“你别瞪我啊,我老秦可不是好色之徒。”
秦正山见张纵意看他的眼神变了变,急忙解释:“崔大人当时在天水布防的时候,还曾说要替天师将这孩子收做徒弟。结果……”
张纵意看了眼端着切好的西瓜颤颤巍巍爬马车的纪舒絮,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没其他亲戚了?”
“要不我能收留她?唉,我带人将几个强占府院的刁奴都抓起来后,她那些亲戚却又将府院给占了。你别看这孩子才八岁,聪明的很呢。为求我收留她,直接在我的府外跪了一天。”
张纵意对纪舒絮招了招手。小姑娘低头走过来,见到她后规规矩矩地行礼:“参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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