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她私心的角度上来说，庄迟也不想一直瞒着她就是了。
要不然这样好了。庄迟忍不住想。等她的成瘾治好吧。等到那一天，她就向顾溪眠坦白。不管顾溪眠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罢，她都坦诚地把自己的事告诉她。
或许只是逃避似的将难题向后拖延，却无法否认自己在其中混杂着自私而卑劣的心思。水中的月亮即使是假的也很漂亮，庄迟知道自己只是舍不得在顾溪眠肯这样陪着她的时候向水里投下石子，把月亮打碎。
“……顾溪眠，”庄迟忍不住轻声唤她的名字，在感到愧疚的同时去向她道谢，“谢谢你肯这样帮我。听医生说的感觉还挺复杂的……会给你添很多麻烦吧，对不起。”
而她听到顾溪眠轻轻叹了口气，回应的语气很温和：“是我害你成瘾的，当然该我负责，要说对不起也该我说，怎么是你来向我道歉呢。”
……更何况，是她选择不用药、而是亲身去帮庄迟治疗的。顾溪眠想。虽然确实是不能在这家医院去做药，但她自己家里有着保密性足够严的私人医生，其实是可以用她的信息素做出医生刚才说的那样的药来的。
当然，她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庄迟。
第81章 [VIP] 第八十一章
单子终于写好, 庄迟凑在顾溪眠身边一起看了半天，在确认上面的内容确实很正经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医生又将顾溪眠单独喊过去交代了几句话，顾溪眠再过来时面色就有些怪, 让庄迟忍不住在意起来：“……医生跟你说什么了？是奇怪的话吗？”
“奇怪……应该也不算吧，”顾溪眠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她, 轻声道, “你想知道？”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庄迟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 谨慎地问道，“……想知道。”
顾溪眠看她一眼, 略错开视线, 淡淡道：“医生说，最需要注意的事她没往上写：是我要注意不要太宠着你让你闻得太多。”
‘因为原本你的信息素等级就那么高, 庄迟现下又是成瘾的状态，大概会觉得怎么闻都不够吧, 就像不知道饱的金鱼一样。’医生向她解释的义正言辞，‘但就像是给金鱼吃的太多了也不行一样, 等你给她治疗的时候, Alpha在那时会变得更弱态也更直率, 就算她那时候求着要闻更多, 你也一定要狠下心来拒绝她啊？不然别说治疗了, 恐怕会成瘾更重的。’
最后两句话仿佛是在暗示什么, 顾溪眠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在得知庄迟成瘾的对象是自己时将开心表露的太过明显被医生看了出来，隐隐意识到医生表面上说是让她不要太宠着庄迟，实际上是在提点她严重性, 她拿着单子的手稍握紧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点头应了。
……不管怎么说, 医生对庄迟的了解显然还不是很深。顾溪眠想。或许其他Alpha都会如医生所说闻不够会开口要求更多吧，但只有她知道，庄迟不仅是不够也不会主动要，恐怕需要担心的是别只闻一口就逞强地硬是告诉她说已经足够了。
顾溪眠想着看向庄迟，眼前的人明显因她刚说的话而有些慌乱，她示意地晃了晃手上的单子，说道：“第一次治疗在一周后。我们之后商量一下时间和地点吧？”
“噢、噢，”庄迟听着就觉得紧张，眨眼频率都不自觉变快，她想着一周后也未免太快了，忍不住说道，“……我觉得我能坚持的更久一点，不然我们把时间点往后挪挪……”
看吧。还没开始就已经有想逃的迹象了。顾溪眠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语气果断：“不行。要好好遵守医嘱。”
很坚实的正论。庄迟没法反驳了，微微塌下肩膀，忐忑着跟在顾溪眠身后出了门。
“啊、终于出来了！”
在不远处坐着的凌璟一跃而起，哒哒跑上前来，先是义愤填膺：“好久啊！怎么突然把我们赶出来！你的病情到底是哪里有我们不能听的地方了！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先不说我们，至少得让奥莉薇娅留在里面吧。”安臣则更务实一些，皱眉道，“如果需要莉莉的信息素配合治疗的话，那还得让她尽快联系A国那边——”
“不需要。”
抛给奥莉薇娅的话头被顾溪眠打断了，众人齐齐一愣，庄迟心头狂跳，意识到顾溪眠是想说什么，犹豫着看向她，而顾溪眠偏头迎上她的目光，语气一下子比方才打断安臣时软下去不知多少，有点委屈似的轻声问：“……怎么了，不能说吗？”
……也不是不能说。庄迟想。只是这样堂堂当着这几个多少都怀着些心思的Alpha的面说出来，总觉得她和大家的友情会经历一股冲击……或许该说是自她和顾溪眠共度易感期之后的第二股。
她原本是想等个恰当的时机慢慢告诉大伙儿的，但看顾溪眠这样子，庄迟又觉得现在说了也没什么，于是默许地垂下眼去，听着顾溪眠清冷的声音如期响起，语气微微扬着：“庄迟成瘾的对象不是莉莉，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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