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软软的手抓住了柳明玉的小指。
是阮棠。
这孩子快失去意识了,因为痛苦,胸口和颈部已经被她自己抓出了血痕。
“我好难受……”
小狗呢喃着说道。
柳明玉心底的防线忽然崩溃了,好像摄政王这三个字在心中轰然崩塌。
她只是柳明玉,是阮棠的依靠,是小狗的主人。
她要对小狗负责。
终于,她解开了衣襟,将衣服褪到肩头一下。
她背对着阮棠,点了点自己颈后的腺体:
“来吧。”
第四十六章 (三更)
晨曦之下, 冰肌玉骨的美人倚窗而坐,用银簪挑开手臂伤口里的脓血,重新上了药。
这就是阮棠一睁眼看到的画面。
这是……哪里?阮棠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是在柳明玉的身边。
呀!她忽然想起:
“那个晴眉要害你, 她在你的酒里下毒!”
柳明玉的所有精力都在伤口上, 并未注意到小狗醒了。忽然听见这么一句,她的手顿了一下,但只是说道:
“孤知道, 你别管。”
阮棠很诧异:
“你知道?为什么不让我管?”
柳明玉没有回答, 因为她正在专注地清理一处脓血。
银簪挑得深了一些, 她蹙了蹙眉, 忽然被一只软软的小黑手覆住了手腕。
“伤口还没好吗?”
阮棠问道, 圆圆的眸子中含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伤口本该好了,只是上次用簪子挑弄, 所以又裂开了。
抽出银簪,柳明玉的眉头舒展开来:
“孤身子弱, 伤口自然好得慢。”
哦……小狗爪局促地挠了挠,收了回去, 很乖巧地在她身边坐了。
阮棠感觉脑海中像是宿醉喝断了片, 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粉红色的梦。虽然梦中的情形早就忘了,但那旖旎幽深的芬芳仍缠绵在唇边, 舔一舔, 就有香甜的余味。
而且防咬器没有戴在脸上,而是放在枕侧。
今天早上起来和柳明玉说话,这个女人的反应又这么怪怪的。
阮棠挠着脖子, 别扭地小声道:
“柳、柳明玉……”
柳明玉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
迎着柳明玉的目光, 阮棠有些莫名心虚:
“昨晚……发生什么了么?”
在手帕上擦净血污,柳明玉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有个不知好歹的登徒子以为你也是群芳苑的人,给你下了情药,孤已把那人杀了。”
柳明玉望着小狗的侧颜,若有所思:
“至于别的……”
阮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别的就没什么了,”柳明玉若无其事地低下头,“你睡得那么熟,都打呼噜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颈后的腺体还在肿胀作痛。
柳明玉说罢,却没有听见小狗的回应。
果然,一抬眼,就看见阮棠正在咬下唇。
小狗磨牙呢?柳明玉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但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等她开口。
阮棠的脸微微涨红,时不时地抬眸看她一眼,纠结半晌,才问道:
“上次,瑶瑶……”
是说那件事啊。柳明玉手上的动作一滞。
反正已经打开了这个口子,不如一口气说清楚了。想着,阮棠鼓起破釜沉舟的勇气,问道:
“瑶瑶没死,你给我的不是毒酒,对吧?”
对吧对吧?
如果阮棠有尾巴,此时一定直挺挺地立着。接下来这尾巴是耷拉还是摇起来,全都决定于柳明玉的回答。
亲手将毒药一点一点地喂进瑶瑶的口中,亲手杀死自己的朋友。这种感觉,阮棠一辈子也忘不掉。
她不想杀人,更不想此生杀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是自己的好朋友。
甚至……不希望柳明玉也是逼迫自己杀人的一份子。
她满心期待地望着柳明玉的唇,祈求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想听柳明玉说:对,那不是毒酒。
然而,柳明玉只是乜了她一眼,然后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你想什么呢,那是赐死专用的鸩酒。”
柳明玉云淡风轻地说道。
阮棠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什么?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柳明玉说的话都听不懂了。
将这饱含血腥味的几个字拆开,颠来倒去地咀嚼了好几遍,阮棠才回过神来,被猛然爆发的难过撞了个踉跄。
阮棠的身子剧烈颤抖:
“不、不是的,你骗我!那肯定不是毒酒,你只是在做戏!”
“孤为何次次都要做戏?”
柳明玉打断她的话。
柳明玉知道她在想什么。上次赐给小狗的毒酒是假的,小狗就以为,这次的毒酒也是假的。
怎么,孤是个戏子吗,天天陪你们这群小东西演戏?
阮棠说不出话来,咽喉处被浓烈的酸楚堵住了,一个劲地流泪却哭不出声。
忽然间,堵塞的情绪终于决堤。
她哭得直干呕,脑子里什么都忘了,连自己在哭都忘了,只知道自己难过到绝望。
哭了好久好久,浑沌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可她宁愿不清醒。一清醒,那无法接受的痛苦就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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