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悄悄从后门回到英王府,正看见方婶儿带着岁岁在这里玩。
这条路平时里就人烟稀少,岁岁只敢在这里玩,恰好阮棠今日有意避人耳目,这才撞见。
岁岁正摆弄着那只竹编的小狗,一看有人来,下意识地就想躲起来。等看清来者是阮棠,虽然仍怯怯地躲在方婶儿身后,但破天荒地主动唤了声:
“姐姐好。”
给方婶儿高兴坏了。
阮棠也笑了,蹲下身来,抱了抱小岁岁,又问方婶儿:
“婶子,咱们府里有没有人老家是塞北的?”
方婶儿眼睛中的光闪了闪,似乎有些话想说,但犹豫半晌,只是摇了摇头:
“没……我不知道。”
好吧。阮棠心说我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就有进展的。
她揉了揉岁岁的脑袋,暗中摸了摸怀中的还情。
除了娘亲的名字,恐怕这是查明自己身世的唯一线索了。
和方婶儿道了别后,阮棠接着往府里走,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她赶紧回头,见是一只皮球不知道从墙外飞来,正砸在小岁岁的脑袋上。
岁岁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呜呜地哭。
墙外,一伙半大的男孩子正嬉皮笑脸地起哄:
“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原来会出声啊!”
“会出声却不会说话,敢情是个大傻子!”
方婶儿急了,又想和他们理论,又想照顾岁岁,气得团团转。见此,那几个男孩更加起劲:
“傻子,你爸爸是不是不要你了?”
“你喊我一声爸爸我听听……干,谁他娘的打我!”
话音未落,为首的男孩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这巴掌的响声太清脆,所有人都听见了。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只见这男孩已经被提着一只耳朵拎起来,口中期期艾艾地求饶:
“疼疼疼……快放我下来!”
阮棠没松手,也不说话,而是把他提得更高了。
男孩疼得脖子上的筋都爆了起来:
“你他娘的谁啊!放开我!”
方婶儿怕给她惹上什么事:
“阮姑娘,别给你惹上麻烦……”
“您别管,”阮棠拦住她,又命令这男孩,“给岁岁道歉。”
男孩一脸的不服气:
“我凭什么给一个傻子道歉?”
不服气是吧?阮棠一把将他扔在墙上,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道,歉。”
剩下的那群孩子都吓傻了,此刻见自己的老大翻起了白眼,才纷纷回过神来,屁滚尿流地跑了,边跑边哭:
“杀人啦——”
见此,阮棠一松手,这男孩顺着墙掉下来,差点没把尾巴骨摔碎。
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哭着乞求道:
“我道歉,我道歉,你别……”
没等他说完,阮棠已掐住他的后颈,将他整个人压趴在地上,咬着牙命令道:
“磕头道歉!”
“好好好,我磕,”男孩赶紧跪在地上,邦邦地磕头,额头都撞出了淤血,“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混蛋,我不该骂你的!”
男孩说了好多好话,双腿跪麻了也不敢站起来,仍然一个劲儿地磕头。
阮棠故意不说话,过去了好一会儿,才问岁岁:
“你原谅他了吗?”
岁岁怯生生地点点头。
阮棠这才抓起男孩,搜干净他身上的铜钱交给岁岁,柔声道:
“岁岁乖,回头去买些糖吃。”
然后在男孩屁股上狠狠一踹:
“滚!”
方婶儿抱着岁岁,如此强势的女人,此时也抱着女儿默默流泪。
见她们母女这个样子,阮棠的心中忽然酸涩。
娘亲在时,她与娘亲也是如此相依为命。
若是我和岁岁得了一样的病,娘亲她……
想到这里,阮棠终于还是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她摸出珍藏的那粒还情,交给方婶儿,将这东西的来历简单说了,只道:
“您拿去,给岁岁治病吧。”
方婶儿赶紧推辞:
“这、这怎么行呢?你还得用它查你娘亲的身世,我不能收……”
“您拿着吧,”阮棠将还情塞到方婶儿的掌心,“如果我娘亲在的话……她一定也希望我这样做。”
……
此时,一个下人飞速穿过长廊,来到英王府的内室,跪地禀报:
“王妃,阮棠在后花园南路与方芜和岁岁说话。”
英王妃放下手里的针线,若有所思。
英王一早就去了佛堂焚香,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因此才敢派人去盯着阮棠。怪不得找了一早上没找到,原来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岁岁得了那种病,方婶儿带她在僻静之处玩耍也是常有的。
这人接着说道:
“阮棠给了方芜一样东西。”
英王妃怔住:
“什么样的东西?”
下人回忆道:
“是一粒石子般的东西,红色的,像血滴似的……您怎么了?”
说话间,英王妃全神贯注地听着,竟连针尖刺破了手指都不知道。
这么一问,她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说道:
“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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