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玉不太会骑马,又或许是下马的时候太急,如此稳重的人,居然踉跄了一步。
“阮棠,依依,”柳明玉凄切地望着她,“你放了他吧。”
阮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人,他几次三番要害你,凭什么放他!”
这男人却笑了:
“凭什么?就凭她对不起我……你他妈的,敢打我?”
话音未落,阮棠早就给了他一巴掌:
“我们俩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
男人讪讪地闭上了嘴。
柳明玉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近乎哀求地看着阮棠的眼睛:
“他……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你放了他,就当是为了我。”
“他这种混蛋,凭什么是你的重要的人?”
那我是你的什么人?阮棠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此人生吞活剥了。
但是一旦与柳明玉目光交错,这女人如水般卑弱的目光还是让她心软了。
阮棠一把薅起这个男人,直视着柳明玉:
“你说,说我是你最爱的人,我就放了他!”
柳明玉的唇在颤抖。这句话她日思夜想了好久,希望能有朝一日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可若真的说出这句话,那只会害了阮棠。她不过是皇家手里的一把刀,终究有兔死狗烹的那一日,谁都不该和她这个短命鬼扯上关系。
见她迟疑,阮棠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是说给我听,你也不肯吗?”
这滴眼泪仿佛落在柳明玉的心上,她最受不了阮棠哭。
“阮棠,”她终于还是说了,“你是孤最爱的人。”
阮棠流着泪笑了,似乎满足了一个缠绕终生的夙愿。
她一把推开这个男人:
“滚!”
柳明玉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十分疲惫阖起眸子,双手掩住面孔。
不料这男人乜了眼柳明玉的神情,竟抽身回步,拔出短刀,趁着阮棠不备——
短刀在阮棠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鲜血直流。
柳明玉眼神震动,下意识地想要奔过去,却恍然明白了昭儿想要干什么。
终于,阮棠眼睁睁地看着柳明玉站在原地,即使目睹了她受伤也无动于衷。
昭儿哼了一声,飞身离开。
柳明玉这才冲过来,抱住阮棠:
“伤势如何?给孤看看!”
阮棠却只是将袖子放下,别过脸去:
“没什么的,您不要看了。”
……
“你的胳膊怎么样了?皇姐说不放心那些太医,一定要我亲自来给你看看。”
一进房间,明鸾就笑着问道。
阮棠正要行礼,却被她制止:
“行了吧,你早晚是我姐夫,弄这些虚礼干嘛。”
阮棠红了脸:
“什么啊……”
一提这种话就脸红啊。明鸾笑得不行,一边笑,一边取出医具,给她包扎伤口。
她看了看阮棠的胳膊:
“你这伤口是挺深的,但是没必要不敢给皇姐看吧?她一年杀的人,比护城河里的王八都多,什么样的伤口能吓到她啊。”
阮棠没说话,憋了半天,才红着脸小声说道:
“是因为她要放人,我才受的伤。如果被她看见伤口这么深,她心里会不好受的。”
这次换明鸾说不出话了。
我就是个来看病的,你们情侣之间的小把戏能不能别舞到我这个道姑脸上?
有点不礼貌了。
……
还没进李素商的房间,在门口,柳明玉就蹙起了眉头。
她问门外守着的下人:
“你们家公子在干什么?”
下人赶忙说道:
“回王爷千岁,公子总闹梦魇,因此请了位巫医来。”
说话间,巫医显然已经忙活完了。等柳明玉进去的时候,见李素商躺在床上,额头上系着黄带子,而巫医正在收拾他那些器具。
柳明玉不理会给自己行礼的李素商,只是问那巫医:
“李公子害的是什么病?”
巫医说道: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与人命格相克。那人身上的煞气太重,而李公子心性纯良,压不住这股煞气,于是损了元气。”
柳明玉微微昂起面孔:
“那么,是与谁命格相克呢?”
巫医问道:
“不知您府中,有谁的生日在四月,且名中带木?”
那不就是阮棠么。柳明玉面无表情:
“有何疗治之法?”
“不难,”巫医笑道,“只需将其人移出府外,就可安生了。”
柳明玉微微一笑:
“孤知道了。今日辛苦先生。”
柳明玉亲自将巫医送出门外,惹得巫医受宠若惊,连连谢恩。立在门口,眼看着巫医走了,柳明玉才低声吩咐身边人:
“去找白骨。明晚之前,让她提着此人的人头来见孤。”
吩咐完毕,柳明玉折回房间,见李素商正在擦眼泪。
“王爷,在下从来没害过人,却因此被人害了,”李素商哭道,“在下有什么对不起阮棠的地方,竟要受她的牵连。”
柳明玉温和地笑着,向李素商说道:
“公子夜不安枕,巫医虽然说了疗治之法,可阮棠来摄政王府也是太后恩准了的,一时之间也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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