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一见如此,也不管什么摄政王往日的威势了,如狼似虎地抄家起来。
这是阮棠第二次遇见这种情景,甚至比起阮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些人眼中,摄政王权倾朝野,摄政王府自然也藏着他们十辈子都求不到的荣华富贵。况且太后还在这里看着,谁都想趁机邀功,给太后看看自己的衷心。
阮棠却是一步也走不动,就这样跪在柳明玉的身边,让半昏迷的柳明玉倒在自己的怀里。
她求太后:
“太后娘娘,无论是因为何事,摄……柳明玉现下身体虚弱都是事实。若再不就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太后无动于衷。
阮棠急得眼泪直流:
“就算柳明玉当真犯了罪,那也要接受刑部的查办。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案件要是有隐情,就再也查不出来了!”
这次,太后仍然没说什么,但从龙卫的长史彭疏讥讽道:
“阮副史这话,是想为罪臣柳明玉开脱吗?”
阮棠也毫不讲情面地怼回去:
“我是为了大祁的司法,不是为了柳明玉一人。身为重臣,彭长史的眼界理应放得远些。”
被她怼了这么一句,彭疏越发气恼,跪下向太后启奏:
“太后娘娘,当年凛川的阮家被抄家流放,未成年者变卖为奴,而阮棠正是在那时出现在京城的。臣怀疑……”
他回头阴冷地瞪了一眼阮棠,继续说道:
“阮棠本是罪臣阮家的女儿,但她却隐瞒真实身份,入朝为官,这也是欺君之罪!”
太后这才有些兴致。
阮棠愤恨地盯着他:
“彭长史信口开河,不如拿出些证据来!”
“这就是如山的铁证!”
说着,彭疏取出一份户籍档案,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阮棠作为阮家小姐的身份,还盖着变卖为奴的钤印。
太后略瞟一眼,不怒自威地望向阮棠:
“阮棠,你有什么想说的?”
奴隶是不可以入朝为官的,除非被人买下,而后主人愿意放奴隶为平民,奴隶才可恢复自由身。
我没什么想说的,阮棠心想。既然我是柳明玉的奴隶,那就让我随柳明玉一起去了好了。
见阮棠沉默,彭疏越发得意起来。其实他哪里知道阮棠的真实身份,柳明玉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怎会让他这种人物抓住把柄。他不过是猜想而已,连这个户籍档案也是伪造的,毕竟英王的人也曾掌管户部,要伪造一份这东西并不难。
他傲慢地乜着阮棠:
“一介贱奴,也配和文武百官平起平坐?想来你这欺君的本事,也是和柳明玉学的吧?”
说着,还不忘讥诮柳明玉一句: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养出什么样的狗!”
“你……”
你骂我就骂我,牵扯柳明玉干什么?阮棠怒不可遏,然而没等她说完,柳明玉先开口道:
“她确实是从阮家变卖为奴的,不过我已将她买下了。”
彭疏面色骤然一变。他就是吃定了这事是自己编的,户籍档案也是自己伪造的,阮棠事先不知道,又无法证明这档案是假的,必然被他诬陷成功。
他哪里会料到还有这一出。
听罢,他急忙悄声吩咐手下在抄家时好生搜查,好找到购买的身契及时毁掉,然后又若无其事,质问柳明玉:
“主人是要有奴隶的身契的,你得拿出来,才算证据。”
柳明玉无所谓地笑笑:
“这种事,我自会在审讯中向太后和陛下禀明。”
她面色惨白,但嘲讽地看着彭疏: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质问我?”
“你个臭婊|子!”
彭疏破口大骂道。
此时,他手下的人也回来了,低声回报:
“摄政王府里并没有身契,又派人去户部找了,也没有。”
彭疏的底气越发足了:
“我看你分明是拿不出身契来!若我没有猜错,你肯定是从未买过阮棠为奴隶,不过是临时胡编,想诳骗我罢了!”
见他竟敢如此对柳明玉说话,阮棠恨不得当场生吃了他。
但柳明玉那冰凉的手在她的身上一搭,她就立马没了火气,好像疯狗被拴上了狗链子。
柳明玉笑道:
“看把彭长史急的,找不到一件东西而已,至于急成这样么?”
说着,她在自己鲜血淋漓的腿上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一道伤口,用指甲撕开了。
“主人,你……”
阮棠小声哭道。
柳明玉面无表情,从伤口里取出一张叠好的身契。
她看了一眼小狗,笑了。
这还是小狗教给她的。
“彭长史是在找这个吧?”
彭疏急道:
“给我!”
说着,扑过来就要抢,不料却被人勒住了脖子。
勒住他的人,是阮棠。
柳明玉本就身子虚弱,哪里还经得起这番折腾。阮棠恨他那样对柳明玉说话,恨他落井下石,恨他居然还想碰柳明玉。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阮棠的眼睛都红了,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事发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有柳明玉近乎哀求地对阮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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