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一桩桩的事从柳明玉口中说出来, 阮知府一下子瘫倒在地:
她怎么会为了这些事而来?!她明明是为庐儿的婚事才来的凛川府, 是我未来的贤婿!
一定是有人嫉妒我家攀上了高枝, 才把这些事捅到了摄政王面前!这样想着, 阮知府也顾不得许多了,爬上前去抓住柳明玉的靴子哀求道:
“王爷, 这肯定是有小人诬告!您得替臣做主……啊!”
话音未落,他已被柳明玉一脚踹在心口窝上, 当场就呕了一口血出来。
“什么凛川知府,孤看分明是一头蠢猪。”
柳明玉忽然不笑了, 取而代之的是厉鬼索命般的阴狠。
那双伪善的眼眸原形毕露, 目光比毒蛇的獠牙还要尖,仿佛被她看一眼就会血肉模糊, 毒入骨髓。
原本坐等成为王夫的阮庐早被官兵拽了出来, 这位娇客眼下却衣衫不整,金镯子换成了铁链脚镣,定制的锦缎被撕破了, 露出身上的淤青和血痕。
被官兵们扔出来,阮庐也不顾父亲还在吐血, 挣扎着上前摇晃着阮知府的身体:
“爹!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想想办法啊!”
官兵们已经在粗鲁地抄没阮家的一切了。
那些用崔氏和其他人血汗钱换来的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全都毁的毁、抄的抄。有下人拦着不让抢,官兵直接拔刀劈去,一个大活人当场成了两半。
见此,主母甚至已经昏了过去。官兵们嫌她挡路,用脚后跟给扒拉到一边去。
“你算是个什么知府啊!连家里的钱都护不住!”阮庐好像彻底放弃了反抗,干脆发狂似的叫起来,“还有那个贱种的房间!那个偏房!你们为什么不去抢?为什么!”
阮棠也目睹着这一切,触目惊心,但她知道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出头。
其实她也暗暗地发现了,官兵都绕开她的房间,看都不看一眼。
虽说厢房看起来确实很穷,可这毕竟是抄家,不可能进都不进的吧……阮棠想着,忽然一个很荒诞的念头闯进脑海。
不,那个女人怎会如此好心。阮棠不敢相信,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偷偷去看柳明玉。
然后就正好撞上柳明玉同样望过来的目光。
柳明玉朝她笑了一下。
阮棠却好像坠入了蛛网,紧缚得她喘不过气。
官兵们贪婪如狼,残忍胜虎,连柱子都要撬开看看里头。不多时院中的财产和尸体就堆了老高。饶是如此,官兵们仍搬了三个多时辰,才算把偌大一个阮府给搬空了。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在此期间,柳明玉始终没有下令押解阮家的人,就让他们眼睁睁看着。
甚至连昏死的阮家主母,也被冷水泼醒,被几个人强扒开眼睛看着这一切。
有人给柳明玉搬来了椅子,柳明玉就坐在上面,舒适地阖着眸子,听官兵头目一一汇报抄没所得。
汇报完毕,那头目又对阮家众人厉声道:
“搜身!”
如狼似虎的官兵立刻扑上来,把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抢走,拽发簪的时候恨不得连头发一块薅下来。以阮庐为首的几个坤泽更惨,被他们连揩油带抢劫,却一声都不敢吭。
阮棠想好了,若他们也这样对待娘亲,她一定当场跟他们拼命。
然而,到了她们这一房,官兵们却好像收敛了很多。虽然仍然凶狠,却只是草草地搜了几下,带走了几支荆钗而已。
甚至连阮棠贴身戴着的那个海棠项坠,也没有搜出来。
……难道我要对柳明玉感恩戴德?阮棠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却又怎么也甩不掉这个念头。
搜过一遍,那头目又凶神恶煞地道:
“还有无私藏?现在交出来还能保命,若是被我们搜出来,那可就……”
阮棠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料一旁的阮庐却高声道:
“阮棠还有一个项坠!她私藏财物!真的!”
说着,竟一把抓住了阮棠。阮棠只是个刚刚分化的孩子,此时也没有发情,哪里比得上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哥哥,三两下就被扯开了衣襟。
阮庐硬生生把项坠的绳子扯断了,将阮棠的颈部磨出了血痕。
他双手捧着项坠,满脸谄媚地来到柳明玉面前跪下:
“您看!贼子阮棠私藏财物,我帮您抓出来了!”
他满眼期待地望着柳明玉。
可柳明玉只是乜了一眼:
“哦。”
怎么会这样……就在阮庐急得发疯时,柳明玉散漫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对嘛!就该这样!阮棠,你也好不了了!阮庐想着,只听柳明玉唤道:
“小阮棠啊。”
阮棠浑身一个寒颤,赶紧跪倒。
只见柳明玉站起身来。
阮庐得意得跟什么似的:阮棠,你完了。
柳明玉拿起项坠,来到阮棠面前,跪坐下来。她这一来,所有官兵都连忙跪下。
她蛇蝎般的眉眼中满是愠怒。
阮棠从未这样切实地感受到恐惧的滋味。
这个小孩颤抖着唇,几乎要哭出来,却听面前人问道:
“怎么弄坏了?”
阮棠一怔:
……不应该问我私藏财物的罪么?
所有人,包括阮棠都惊了,柳明玉却和蔼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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