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孙女死，就不能留下她。
如果他不留下她，他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不管哪个结果，他都承受不住。
“老伴，你说，我该怎么选？”
虽然嘴上问着，但实际上他内心已经有了选择。
他不能让素苜死，所以他只能用尽一切，帮助素苜离开。
老爷子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走进暗室，面对着最中间的牌位，他嗓音沙哑，话语里带着无助和难过：“终究…我还是没能留下她，你会怪我吗？”
“但这样她就能活着了，能摆脱宿命，只不过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你呢，是不是也在另一个世界？”
是不是这个世界死亡后，就能去另一个世界重逢了呢？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他还不能下去，他还要坚持着，帮助素苜把任务完成。
.
素苜下楼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就连一向不关注事情的拉亚都偷看了几眼。
素苜：“？”
“怎么了这是？”
她不解的询问着溥莺，大家怎么都奇怪的看着她？
溥莺有些担心因为自己说漏嘴，结果让素苜受到惩罚，打量了一遍后，不确定的道：“老爷子没说什么吧？”
素苜轻笑：“没有啊，爷爷能说什么？”
“继续写春联吧，到时候把大门的地方都贴上，让大家快乐快乐。”
她过去提起笔继续，仇赋在一旁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不像溥莺那样可以自然的表露出来感情，她对于这方便还是比较被动的。
素苜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道：“还要学吗？”
仇赋没想到素苜还愿意教自己，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以吗？”
“当然。”
“过来。”
素苜停笔，单手招呼人。
仇赋走过来，被素苜直接单手圈在怀里，素苜眼眸一深，虽然在老爷子面前她很坚定的说自己完成任务就离开，但抱着仇赋，她的内心其实并没有若想的那么冷漠。
可是，留下等于死啊。
离开这儿或者接下来的一辈子都只能孤身一人，但至少命还在，还能留住这一段回忆，不用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剧情，不断的重复轮回。
仇赋被搂的身子一僵，但很快就发现素苜的身子比自己还要僵，或许对方比自己更紧张吧。
想到这，她反而放松了些许：“开始吧？”
素苜回神，颔首道：“嗯。”
“就写一张春联吧。”
写字的时候，素苜的下颚会不自觉的绷紧，整个人沉静又严肃，就好像对待一切都是十分有把握的掌权者。
溥莺看着看着就忽略了仇赋的存在，在她的眼里，只有素苜一个人的存在。
有些人就算是跟别人在一起，也一样可以闪着光把其她人完全掩盖掉。
仇赋一字一句的把对联念出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末销。”
“写的真好，对联就是这样的吗？”
仇赋越看越喜欢，不止字好看，人也好看，对联也好看。
每一个部分让她欢喜不已。
“嗯。”
可能是刚才跟老爷子的的对话让她想起了太多事，所以对于仇赋的问话，她一时竟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和敷衍。
仇赋一时开心没注意到，但目光一直放在素苜身上的溥莺却注意到了，她总觉得自从素苜从楼上下来后，这态度上就有了一些变化。
在仇赋一旁观看对联的时候，溥莺拉着没继续写的素苜来到一旁，她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老爷子真的没对你说什么？”
素苜心里正烦，一时间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溥莺很执着，为了不让她多想，素苜只能敷衍的点点头：“真的。”
溥莺还是不太信：“你可当真没骗我？”
素苜：“真的。”
溥莺：“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忧愁？整个人把心事挂在了脸上一样。”
她是真心关心素苜，很想知道素苜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素苜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说个正当的理由，今天这事是过不去了。
于是她轻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你也不用多想，只是今天写了太多字，这手腕有点酸，一时间有些不想说话而已。”
溥莺起身：“那好吧，我去给你拿治疗仪。”
明知道是假的，可她还是见不得素苜受伤。
素苜连忙拉住她：“……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上治疗仪。”
溥莺：“治疗仪更快。”
素苜坚持：“不要浪费资源。”
溥莺目光扫过素苜坚持的目光，还有那眼底偶然划过的愧疚，迟疑的松开手：“那好吧。”
对于欺骗溥莺这事，素苜也有些愧疚，但这事实是不能说的，便只能坐在那吃水果。
仇赋拿着对联，一时有些忧虑了起来，是因为自己拉着素苜写字，所以才会累到了吗？
她一时间不敢上前了。
素苜对她招招手：“过来吃一下水果休息一下吧。”
仇赋放下纸，在素苜身边坐下，拿着桃子吃了一口。
“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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