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握紧，想问又不敢问。
溥莺自嘲一笑：“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发热期对吗？”
仇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诚实的道：“……嗯。”
“因为我是一个残废omega，我已经不具备发热期的条件了。”
提到这事，溥莺浑身一抖，放下筷子，她眼尾泛红：“在我分化成功的那一年，我被对家下了药。”
仇赋呼吸急促，大脑充血，一片空白。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三…三歇？”
“不错，我也中过三歇。”
溥莺笑容极其苦涩，作为一个omega，却被下了三歇药剂，她那时候面临的要么成为一个残废的omega，要么就得去随便找一个alpha被对方彻底标记。
那时候她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强大，老爷子那时候也因为矿星出事，前去调查，而素苜上学并没有被允许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她也没过问过这些。
那时她孤立无援的被对家的人丢在了低级alpha最多的贫困区，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些alpha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饿久的狼终于看到了肥美的羊肉，他们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
在他们一拥而上之前，她摸索到了一块尖锐的废铁，她毫不犹豫的报警后，选择了废掉自己的腺体。
omega的腺体本就敏感无比，就连被标记的时候，都是会让她们颤栗的存在，她这一下又狠又不顾一切，当时就差点死在了当场。
尽管如此，omega发热期散发的信息素还是让那些人扑了上来，他们发疯似的撕扯她的衣服，流血加上腺体被毁的痛苦，还有发热期的滚烫她根本无力抵挡。
好在路过的机械警察来的很快，在最后一刻，它们把她送进了医院，同时开启了信息素屏蔽器。
“虽然被救了回来，但是我的腺体没有救回来，加上三歇药剂的副作用，我只能割去腺体，那时我撑的已经太久，被药剂损伤了身体，身体内的器官也受了无法逆转的损伤。
没有腺体，我便无法再有发热期，更加无法安抚alpha，加上子宫收损，再也不可能怀孕。”
哪怕时隔数年再提起此事，溥莺依然无法释怀，她始终记着当年的事情，所以她强迫自己强大，强大到没有人再可以对自己动手为止。
尽管后面老爷子回来知道此事时当场暴怒，溥莺请求医院隐瞒她是个omega的事情，只说她中了药剂，损伤了身体，强势无法逆转。
老爷子当时就下了狠手，把那些趁他不在欺凌过溥莺的人全部惩罚了一遍，特别是当时对溥莺下手的对家，更是彻底弄的公司破产，让人家背上了重债，从此一辈子穷困潦倒。
还在他最贫困的时候，让他同样品尝着三歇药剂的恐怖，彻底没了尊严。
可即使如此，也没能消掉溥莺内心的阴影。
而那段时间，溥莺看见alpha就害怕，老爷子就把她带回了老宅，放在身边好好让人照养，也是那时候，她认识了素苜。
骄傲如同太阳的人。
明明她很讨厌阳光，但却觉得对方很温暖。
素苜骄傲无比，也自信的无人可比。
但这样的素苜，却在知道她的遭遇后，会主动在放学后给她带牛奶，带零食，也会在她每夜每夜因为腺体而痛到无法呼吸的时候，默默的打开温水，一点一点学着给她擦去冷汗。
也会在她痛到嘴唇被咬出血时，伸出手捏在她的嘴，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她咬，甚至还会为了她去学歌，然后半夜在她难过到睡不着的时候，站在门口给她唱歌。
对方笨拙中带着居高临下的讨好，在那段阴暗的日子里，给了她无限的安慰。
第74章
当她踉跄着打开门时, 素苜却摆着一脸高傲的表情，施舍一般的道：“我就是……就是随便路过哼了一下，你别以为我是故意的。”
可是她都看到对方红着的耳垂了。
素苜高昂着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粉色的果汁软糖, 施舍一般的递给她，别开眼睛道：“这不是给你的，我主要是不爱吃。”
说着还嫌弃的用干净的帕子给溥莺擦干脸上的汗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抿嘴下达命令：“赶紧去睡觉, 大晚上的乱跑什么。”
说罢她把帕子塞进溥莺的怀里, 随后不耐烦的大步的离开了，仿佛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看着帕子, 溥莺嗅着上面自己喜欢的味道, 微微扯开了嘴角。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自卑和暗恋的种子在她心里发了芽。
等她终于渡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后，她也在素家彻底住了下来，随后她发现素苜是个生活上很傻的人, 甚至某些方面, 对方的性子也是单纯的可爱，她便开始学着照顾素苜, 就像对方照顾她一样。
仇赋捧着碗, 沉默的倾听着溥莺和素苜的过去，在溥莺描述的过去里, 素苜是那样的美好，又是那种她没见过的风采，跟现如今的素苜完全两个样。
喝的脸颊泛起红晕, 眼神也迷离的溥莺轻声道：“她说我是她生命里极为重要的人，她需要我, 于是我便迈着步子来到她身边，所有她不方便做的事情，我都替她做。”
溥莺轻笑：“我以为我会被治愈，也会一点一点适应，但越是靠近素苜，我的心便越沉重，我不敢奢求她回应我的感情，也不敢接受她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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