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那时月夜南宫焰举剑刺向她。
南宫焰坐在那里没有动,面上只有笑意,刀光照进她眼里,只照出满满的信任。
她全身心地相信着容夙。
容夙就低笑一声,一刀横过虚空,裹挟着月光和寒光,以刀做笔,在半空行云流水地刻出“南宫焰”三个字。
她环绕着南宫焰施展出最后几式由惊鸿剑法化用出的刀法,利落地一收刀,眉眼藏不住得意:“我的惊鸿刀法如何?”
南宫焰唇角笑意似乎有些玩味。
迎着容夙微微得意的目光,她一下站了起来,“嗒”一声,是什么裂开的声音。
容夙低眸,发现那是——南宫焰的衣带?
她今夜穿了一袭碧绿色的长裙,此时那裙带已经断裂开,上面的刀痕很整齐,显然是她刚才横刀过来控制不住刀劲,才会将之割断的。
没有了衣带后,南宫焰那袭长裙就变得有些松,看着要掉不掉的,里面淡白色的里衣也隐约可见。
容夙得意的目光就一滞,本能地把深湖往后面藏了藏,有些不知所措。
南宫焰面上笑意盈盈,边将散开的长裙捞了捞,边走向容夙,声音温和:“很好,容夙姑娘舞刀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远看如仙子漫步,近观如舞者翩跹,很有观赏性。”
容夙:“……”行吧,南宫焰显然记性很好。
她收了深湖,不再多看南宫焰松松垮垮的裙,反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壶酒,对南宫焰道:“喝酒吗?我敬南宫小姐一杯?”
南宫焰:“……”容夙记性也不赖。
她想着,就见容夙端坐在她刚才的位置,头一仰,就拿起那酒壶灌了一口。
那酒壶很熟悉,似乎是她以前珍藏在星月居屋里十几壶里仅剩的最后一壶。
拿她的酒说要敬她?
南宫焰眉微挑,直接坐进容夙怀里,在容夙反应不过来前挑起她的下颌,直接吻了上去,顺便把她嘴里的酒都抢了过来。
“啊!”南宫焰头微仰,那截白皙的颈就正对着容夙的眼睛,咽酒的动作格外明显。
容夙看得一愣,只知道呆呆看着南宫焰的颈。
南宫焰目光满意,抬手环住容夙的脖子,低眸说道:“这酒味道不错,是甜的。”
她说完,看容夙还看她的颈,笑意几乎溢出来,然后继续道:“敬一杯怎么够?再来。”
再来?怎么再来?
容夙眸一缩,生怕南宫焰再亲她,忙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免得她摔了,一只手拿起那酒壶不由分说就往南宫焰嘴里灌去,似乎把南宫焰灌醉自己就安全了。
南宫焰看出来后,并不拒绝,容夙灌她多少酒她就喝多少。反正别说一壶,十壶她都不带迷糊的。
容夙很快也反应过来了。
嗜酒如命的大小姐不是说说而已的。
她就收回自己的酒壶,看到里面只剩半壶后痛心疾首,直接就收到储物戒指里,死活都不肯再拿出来了。
“吝啬鬼!”南宫焰坐在她怀里吐槽她。
容夙低头,就看到南宫焰脸上有红晕,显然喝不醉是喝不醉,但微醺还是有的。
她就环紧南宫焰的腰换了个姿势,变成把她揽在怀里,声音轻轻:“南宫焰,你心情好些了没?”
南宫焰一怔,没有回答,只是把脸藏进容夙衣襟里。
容夙有些无奈,但也知道大概是比刚才好多了。她就打算抱着南宫焰回房。
然后南宫焰低低的声音响起了:“你为什么要杀段佑?”
容夙的动作就一滞。
为什么要杀段佑?
所以南宫焰的低落不只是因为段祁啊。
容夙沉默,在南宫焰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说道:“因为段佑知道我杀了姚子远。”
她垂眸,将无忧城外的冲突、梦魇死境内的劈生掌讲了一遍,最后道:“段祁先前以天工佩告诉我这件事情,说段佑快查出劈生掌相关的修士了,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这些都是真的。
她以劈生掌杀姚子远是真的。
段佑在追查也是真的。
段祁给她天工佩也不假。
容夙眼里神情就深了几分。
自从知道观澜亭那次南宫焰醉酒是假的,她就知道总有一天,南宫焰会问她。
所以她早早准备好答案,连要说出口的话都在心里排练了很多次。
她自认没有任何破绽。
“你杀段佑,就是因为这个?”南宫焰坐在她怀里仰头看她。
“是。”容夙沉声。
“只是因为这个么?”南宫焰继续追问,环过容夙脖子的那只手微攥紧。
容夙就看向南宫焰的眼睛。
南宫焰的眼睛是很美的,比星辰亮,比月光柔,波光潋滟,此时都是她的影子,当然也有酒水醺出来的迷离。
但南宫焰此时的反应不像是在怀疑。
容夙能保证她说的话没有破绽。
所以也看得出来南宫焰只是最后再确认一遍,毕竟事关重大。
只要她说是,南宫焰就会相信。
只要她说是,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南宫焰信任她,就如刚才深湖刺去,她半点不担心自己会伤她。
容夙就想到南宫焰刚才的眼神,含笑柔和、信任满溢,那个“是”字就迟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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