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像我这么大时都在做些什么?“
“边上大学边在酒吧打工。”
“别以为她是学生兼职哦,那时她已经是主管了。”
“那也太厉害了吧?我现在才只是个实习……”
……
霍绯箴明白大松的用意,无非就是提醒她,白予绛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对,人年龄大了常会有自以为是的毛病,低估后辈的成熟度。
其实在很多方面,大松都比她更细心也更温柔。简单两杯酒,就不动声色完成了提醒。
白予绛问:“这款酒叫什么?餐单上没找到?”
“隐藏品。”大松说,“叫:燃烧。”
“好诶!再来一杯!”
旁边两位客人也被引起了兴趣,多点了半打这款极少见的短饮。
因着隐藏品的出现,今晚的吧台热闹了好一阵子,原本不认识各喝各的客人也聊了起来。
然而,纵使这边吧台热闹,霍绯箴的耳朵却走了神。
她又看了小舞台上唱歌的人一眼——那人正唱着一首孤独的情歌,宽广的音域,温柔流转的中低音如同满溢哀伤的寂寞。叫人如何不想安慰她呢?
——如果她想找个好人解除这寂寞,无论男女,也许该是像大松这样细心且专注的吧?
当然,霍绯箴旋即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摩尔唱哪首歌不是这样呢?只要稍微认真听,都会被卷入她营造的起承转合中去。
此时摩尔竟也正好看过来,两人淡淡对视一眼又错开目光。霍绯箴低头想:她青涩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呢?从天真青涩变到现在这副成熟的模样,期间又经历了些什么?
成熟肯定不是一个轻松愉快的过程,通常有大量的痛苦与迷惘参与。但被痛苦打磨过的人,会变得更迷人。
她又想起了那个墨西哥女画家——弗里达。从平庸到卓绝,得承受住多少命运给予的痛苦?如果这种交换是必须的,如果瑰丽只在深渊,那一个人能一直天真、一直单纯、一直平庸,不也是一种福气吗?
···
后来,白予绛喝了不多也不少。走的时候也不让人送,坚持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这时间点有点尴尬,是有点晚了,但距离打烊还有段时间,又是周末,店里也不是很闲。
“我送她好了。”摩尔说,“反正我到点下班了。”
“真不用了,摩尔姐,我打车回去不远的。”
“单独一个女孩子还是多点安全意识好,送你也不费事,走吧。”
毕竟之前还发生过匿名短信这样的事。虽然老旧居民楼遇到的怪人听说已经捉到了,确实有精神疾病,送了去治疗,但谁知还有没有第二第三个呢。
拿了包,霍绯箴说:“那就麻烦你了。”
“放心好了。”摩尔摆摆手。
···
酡晓在餐饮街的最里头,两人出了门,还得走一小段才到大马路。
摩尔问:“回学校吗?”
“这个点宿舍早关门了,我得回家。”
“你家在本市?”
“嗯,有点远。”
刚刚在店里还说不远来着。
“没事,打车送你。你跟家里人说了吗?”
“嗯……还没。”
看这样子摩尔就大概猜到了:“你家家教很严,绝对会被骂是,是吧?”
“嗯。”
“那你原本打算去哪的?”
“其实还没想好,打算问问在校外住的同学。”
现在可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摩尔想了想,便提议:
“要不,去我那儿住一晚好了。”
“诶?”白予绛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选项,“会打扰你们的吧?”
“总比半夜打扰其他朋友好。就我们两个住,那家伙都还没下班,不会有影响。”
“真的可以吗?我是很想去啦……”
“可以,换洗衣服我借你新的。不是很远,走走就到了。”
白予绛提了提肩上的包,愉快地跟上了摩尔的脚步。
“摩尔姐,我们不等小松下班一起回去吗?”
“等她干嘛,她很晚才下班的。早点回去洗澡,不然三个人挤到一块。”
第20章 成熟的成年人
霍绯箴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两个打包盒,里头是摩尔要的烤鱿鱼和熏肉。
在门外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话。打开门,惊讶地发现跟摩尔边喝啤酒边聊天的,竟然是白予绛。换了一身摩尔借她的白T恤,看起来正聊在兴头上呢。
“小松你可回来了!”
“怎么是你?”
“太晚回不去宿舍,摩尔姐就让我过来了。”
“哦,这样。”
怪不得叫她带下酒小菜。霍绯箴瞥了摩尔一眼,低头换鞋。
“正好,冰箱还有半个哈密瓜,我去切出来吃。”摩尔拿了哈密瓜去厨房切。
刚把东西摆好,霍绯箴也跟进来了,跟她小声嘀咕:
“你说带个朋友回来,怎么没说是她?”
“她不让说的。怎么样,惊喜不?”
“有什么好惊喜的,那她今晚睡哪儿啊?”
“当然是我房间啊,难不成去你房间。”
“哦,那好……”
哈密瓜皮厚,然而刀被磨得很锋利,切起来倒是轻松许多。现在厨房被整理得像模像样,东西都很顺手,连曾经的钝刀都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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