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说着,就开始脱衣服。
“贱人,你做什么!”
秦安见邓氏当众宽衣解带,哪里能容,就要上去再踹她几脚,可现在明显是杨老虎等人距离邓氏更近,杨老虎大刀带着寒光拔出,应九挡在邓氏身前,秦安的脚步被硬生生止住了。
“邓氏,你要做什么?”
秦平和范氏也看不下去了。
可邓氏被保护的太好,现在他们谁也靠进不了。
只见邓氏脱下外衣,将外衣里面朝外,那衣服上竟有个夹层,邓氏用力将夹层撕开,里面竟有一封书信。
邓氏用双手呈着那封信,“大人,这是秦平吩咐付由之将前去老虎山一行人斩草除根的信件。”
秦平目光猛然收缩,他竟都不知这封信没有到付由之手上,而他一直担心的也是这封可能不在付由之家中的信件。
有人将信件给了郭刺史,郭刺史没有着急看,而是问邓氏,“你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
邓氏并不畏惧,相反高昂着头,绝不去看秦安一眼,“秦平将信件交给他身边的管事高卢,而我的婢女小婵与高卢有私情,趁着高卢与其欢好,将这封信给换了出来,高卢知道信件被换时已经快到老虎山了,秦平向来严苛,他不敢把此事告诉秦平,只得听从民妇婢女的建议,将事情暂时压下。”
“大人,民妇自嫁入秦家,丈夫不爱,婆母不慈,处处苛责刁难,唯有从娘家带来的婢女小婵怕民妇饿死冻死,才不得不处处讨好家中管事,只求一口包饭,一件棉衣……”邓氏痛哭,再也说不下去,“就在前几日,民妇才被秦安打骂至小产,可怜我那孩儿……”
邓氏又说不下去了。
秦平目光如刀,所谓高卢,此时正在他身后伺候,高卢慌忙出来,跪在秦平面前磕头如捣蒜,大喊他真不知道是小婵换了信件。
秦明月也不禁多看了邓氏一眼,这件事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本打算等着看柳氏还有什么底牌,却不想冒出一个邓氏。
在秦氏的记忆里,邓氏一直是个唯唯诺诺的女人,秦氏不喜欢秦安继而也不喜欢邓氏。邓氏是读书人家出身,据说祖上还当过官,只是到她爷爷那一辈已经落魄得只剩下村里几亩田地,到她爹几乎连田地都没有了。她爹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就死了,紧接着她娘被大伯嫁给了村里的一家农户,说是嫁,其实就是卖给了娶不起媳妇的人家。邓氏寄人篱下,堪堪长到十六七岁。
秦安是个糊涂人,名声在海州早就臭了,正经人家的姑娘不愿意嫁他,秦四海不知从哪打听到了邓氏,读书人的女儿,本身也识字,虽说家里穷了一点,但秦家又不缺那点钱。于是秦四方出了满满四车彩礼,将邓氏给聘了回来。
结果自然就是秦安仗着邓氏没有娘家,对她随意欺侮,这几年越发过分。
兔子,终于开始咬人了。
秦明月乐得看秦家倒霉,更乐得看原本被秦家欺负的媳妇让他们倒霉。
郭刺史一直皱着眉看那封信的内容。大概秦平知道,让付由之杀人容易,但是让他杀老兄弟的长女很难,于是在那封信里不仅罗列了之前他们做的事,还再次提及了付由之的父母,试图借此让付由之不要有顾忌,对秦明月下手。
看罢,郭刺史深深地看了柳氏一眼,然后嗤笑,“秦平,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上面一桩一件都已经写得明明白白。”
秦平慌了,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封信上写了什么,有了那封信郭刺史就有理由查抄秦家,而秦家……
“大人,我老聂来了!”
一个一身铠甲的中年人匆匆忙忙进来。
“刚刚有人来报,说秦家有乱,老聂赶紧带人来了。”
老聂?聂琮?秦明月抬眼,原来这就是聂琮。只是书中他出场时已经四十有余,人很沉稳,身经百战,想不到他年轻时如此莽撞。
郭刺史满意点头,“来得正好,如今人证物证具在,给我把秦家好好搜一遍。”
秦平试图阻拦,可他知道晚了,只是坐在原位,如果不是手抖如筛糠,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范氏和秦平的媳妇王氏已经开始掉眼泪,只有秦安还张牙舞爪,却是被聂琮的人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秦平没想过事情会有这么多意外,从前秦四海行事也算是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藏匿东西的窝点,秦平继任不久,事务繁杂,什么惯常的密室、地道都来不及准备,他的那些账本、信件都在书房里,而宁量的那批货物,也在后院一间很久没人进去过的库房。可是官兵搜查,会落下库房吗?
当然不会,很快,就有搜查的官兵过来禀告,还拿了几筐财物过来。
“这、这就是我……”宁量无可抵赖,因为官兵拿来的东西里,有两件他早年常用的兵器,这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的,郭刺史作为顶头上司自然也知道。
还真是峰回路转,秦明月再次看向柳氏,她还是那么淡淡的坐着,似乎只是在等酒温到刚好的温度给郭刺史倒满,而眼前的血雨腥风都与她无关。秦明月开始希望柳氏能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交流也好,可是没有,柳氏一直卑怯地陪在刺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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