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贴?”江钟暮看了眼睡裙。
谢知意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于是江钟暮直接转身,看向一片白的窗外。
片刻,身后传来窸窣的布料声,熟悉的花椒味扩散开。
江钟暮没动,瘦削脊背挺直,若有人用直尺比划,说不定一厘米都不曾偏移。
玻璃窗总能印出点影子,不大能看清什么,但墨绿色总是惹眼的,在上头糊成一团。
她看了一会,又低头看地面,影子落在后头,她只能看着杂乱的瓷砖花纹。
直到后面终于传来声响。
“好了,”
江钟暮慢了半拍,才缓缓转过身。
丝绸料子最容易留下折痕,这才一会儿就不如之前平滑,处处都是凌乱的痕迹,圆润肩膀上的细长吊带歪斜落下。
老规矩,江钟暮先双手合十搓了搓手,其实倒也不必,她掌心烫得很,天气越冷反而越热,像随天气变化的小火炉,但她还是意思下,好像在缓解自己的紧张。
掌心再一次落在平坦小腹,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细腻滑嫩,还有远不如她的温凉体温。
老样子,打着圈揉,这才几日就成了习惯,掌心比意思更快地揉动。
两人都不说话,任由沉默蔓延。
谢知意依旧偏头看着窗外,闷热的风掺着冰凉雨丝,呼呼吹个不停,令人烦闷极了。
一楼的阿婆已熄灯睡下,下午生了好大的脾气,觉得江钟暮这孩子太贪玩、不靠谱,哪有抛下客人,一个人溜出去玩不肯回家吃饭的道理?
这不,独自坐在一楼守到江钟暮溜回来,把她狠狠一顿骂,骂完又催着江钟暮上楼和谢知意道歉,熬到现在才肯躺下。
没了之前那些缱绻心思,时间就变得极慢,像糯米团子在地上一点点挪动,怎么拉扯都只过去那么一点儿,慢得令人烦躁。
最后还是江钟暮主动开口,踌躇半天才硬邦邦扯出一句:“还是上次的杨梅酒,你别一次喝太多。”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谢知意自然点头答应,话音消散开,没有了再开口的理由。
谢知意看向地上摆着的瓶装酒,眼神晦涩,心里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事就是怪得很,别人管着的时候总嫌烦,别人不管了时,自己又觉得不适应。
可能人都喜欢犯贱?
“还要有冰块吗?”她突然出身问道。
江钟暮覆在小腹上的手停住,继而才回答:“没有。”
好像为了表达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她又道:“你肚子疼以后就没有冰过冰块了。”
谢知意点了点头,又道:“行吧,那喝一杯可以吗?”
江钟暮不说话,装木头。
谢知意生出恼意,便抬脚踹她,反问了句:“怎么?你能喝姐姐不能喝?”
着重加强语气,强调自己姐姐的身份。
这一次江钟暮没阻拦,声音依旧沉闷:“可以。”
话毕,她起身去拿个玻璃杯,单手提起酒瓶一倒,玻璃杯里被灌满紫红酒液,上下晃荡,泛起甜腻的杨梅酒香。
江钟暮抬手递给她。
“谢谢。”
“不用谢。”
客套又生硬的对话,从下午的对话开始,两人的关系就陷入冰点,极力靠近的那个人站在原地,仍由对方远离,让人觉得无力极了
手又覆到腹部上,江钟暮低着头看向地面,依旧不说话,。
在半明半暗氛围里,捏着酒杯的手纤细白净,染上一点点嫣红。
江钟暮的手热了又冷下去,摩擦了几次又贴回去,直到设定的闹钟骤然响起。
江钟暮毫不停留地收回手。
谢知意却开口:“下午的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江钟暮直接打断,好像个没有人要小狗似的,恹恹地耷拉着眉眼。
谢知意便不知道说什么了,自顾自地喝酒,在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身为年长者总要承受更多,即便不是出于自己的原因,可对此仍觉得内疚。
江钟暮坐着那儿不动,她也不出声赶人,就这样僵持着。
屋外的细雨连绵,好似没尽头似的,将天地万物都抹去,这时候最开心的是河里头的小鱼,纷纷冒起来吐泡泡。
酒杯彻底空了,酒劲逐渐上头,白净的肤色浮现出清软的嫣红色,原本温和的模样在此时都化作可口的妩媚。
可她自己却不知道,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想再想,仍由酒精弥漫开来。
江钟暮抬了抬脚,故意贴住对方垂下去的脚心,鼓起的青筋颤动,将心跳传递。
谢知意只是偏头瞥了眼,不阻拦也不迎合,如水的眼眸里无波无澜,好似沉静的湖面。
江钟暮不敢看她,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在良好家庭里娇惯出来的女人,有着不曾经历风雨打磨过的细腻皮肤,柔软温凉,哪怕最名贵的羊脂玉都无法比拟的润泽。
江钟暮越发没了分寸,脚背紧紧抵着对方脚心,她就是这样的人,被别人包容了一点点、得了一些些便宜就开始得寸进尺。
像草原上为了生存而贪婪索取的野豹,恨不得把猎物的骨头都舔舐干净、嚼碎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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