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走吧,还浪费什么时间!”
听她没设备,叶蝉直接甩开她的手,站到石台前,眼睛就像一双激光扫描仪死死盯着石台上的文字,额面汗如雨下,也顾不上擦,两根食指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就和发功似的。
萨拉懒得管她死活,在这石苞里快速又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别的地方还可以再藏匿物件,便将希望投向了最后这一只完好的白茧上。
她先瞟了一眼左边这只,从撕开的裂口看,感觉这个材质又不像是丝织的,轻轻用指腹戳动,触感有些干,像是那种晒后的菌类,颜色倒只是比完好那只微黄一些,里头完全是空的,垂下来像是挤破的葡萄皮。
“反正火马上要烧进来了,要不,我们用这剑把那只茧也破开瞧瞧?”
萨拉的心思全在自己的任务上,这点顾弦望很清楚,同时她自己也在琢磨,寻山旅人说她要找到东西就在这里,这一路确实有许多线索都与禁婆骨有关,但也仅止于’有关‘而已,所有的线索都是片段式的,只有只言片语,现在她算是来到了整座祭坛最核心的位置了,但这里又有什么?有什么是与禁婆骨有关的东西么?
她完全想不通。
茫然间,顾弦望瞥了眼龙黎,见她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只白茧面前,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是透过茧衣在与里面的东西对视一般。
她在看什么呢?——猝然一瞬,顾弦望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飞闪而过,三个字的…是,茧、女娲茧,龙黎曾经为了诈她提过一嘴,那时她以为这东西完全是她编撰出来的,从巫族到女娲,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她几乎都要忘了。
难道这个东西就是她说的女娲茧吗?
不对啊,从萨拉反应来看,他们组织内部应该根本没有这个石苞的信息,甚至是这个祭坛内部的详细资料,谁都不知道这里面会藏着什么,那么龙黎是怎么知道女娲茧的?
她从一开始便知道女娲茧就藏在祭坛核心里吗?
女娲茧,这个名字总令人联想到女娲造人,莫非…茧里藏的也会是一个人么?就像是棺椁一样?
但这里是祭坛啊,谁会在祭坛里放两具尸体?
不,等等,有可能,她还记得这棵扶桑树两侧的石壁上雕刻的巨大人像,为什么这两具人像会这么高大,难道是象征着她们的地位不同凡响么?右侧那一具人像腰佩宝剑,记得在溶洞里叶蝉曾说过,远古时期剑是祭器,是身份的象征。
凭着她先前对刻剑细节的记忆,顾弦望仔细打量了一番地上的那柄石剑,石剑的样式看起来像是西汉以前的产物,只比小臂略长,石面粗糙,看不清多少细节,不过那剑刃上有一道明显的三角状缺口,不知是怎么磕出来的。
只凭大致的样子推测,短时间内她只能说有可能是同一把。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这里面的两只白茧各埋葬了一个人,也许就是当年巫族里官职最大的两位,所谓祭坛,其实根本就是个墓葬,石剑是巫官的祭器,被留在这里,而石台上的文字,便是对他们生平的记载。
顾弦望想索性便将那石剑一并带走,到底是什么人的祭器,出去以后自可以再研究,想着,还未及俯身,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震住了,思绪瞬间散得七零八落,那感觉就像是睡前临昏迷的那一阵,人又要软倒一般,她咬牙撑膝,喉间蓦地似被无形的手紧紧掐住,半点透不过气。
行将跪倒之时,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往边上一带,那窒息感瞬间便消失了。
顾弦望怔了怔,见龙黎松开她走去拾起了那柄石剑,石剑甫一入手,她掌中先前的一道伤口猝然崩开,鲜血缕缕地渗出来,片刻便顺着剑身的纹理漫开去。
萨拉早等不及了,一抹汗道:“就照这里捅好了。”
龙黎没有理会,仍盯着掌中石剑,等到那血丝终于流至剑尖处,她五指猝一发力,竟将石剑周身的石壳子给捏碎了,露出了里面未曾生锈的完好青铜剑来,那剑锋隐刃多年,今日在尘烟中现世,依旧寒芒照人。
萨拉一看,乐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这里面居然会是青铜的?行啊龙,你神眼力啊!”
不知为何,顾弦望一见着那柄青铜剑便心生惧意,浑身的寒毛根根直立,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她虽然不知那剑是谁的属物,但潜意识却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去碰它。
她刚一后退,后背便贴上了那只破开的白茧,一扭头,正对着裂口,呼吸间,一股馥郁的冷香气仿佛是起死回生一般脱出呛人的烟火味,直窜进顾弦望的鼻息中。
好熟悉的一股香气。
顾弦望正欲细辨,石苞破口外倏地飞窜进一苗红炎,卷着焰尖落在白茧之上,转瞬之间这只齐人高的茧衣就燃烧了起来,她连忙向后退去,又不小心撞到了僵立的叶蝉,叶蝉的姿势神态从刚才起就一变未变,像是中了定身术。
顾弦望不放心,焦急道:“火烧进来了,别再看了。”
叶蝉死盯着石台,断续道:“一分钟!再…再给我一分钟,我肯定,马上就能记住了!”
顾弦望瞥了眼台面,见这石台并非是一面,而是四面都刻了那种如绘画般的古早象形文字,这怎么可能靠记忆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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