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第一次做生活伴侣,事事还需学习。”龙黎若有所思,“弦望的意思,若我缺些什么,你是愿意多贴补我的,对么?”
理论上说,应当是如此,顾弦望点头。
“弦望,我读过一本书,里头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顾弦望:……我也读过这一本。
龙黎继而发散思维:“我现下身无长物,很是窘迫,如此,精神也随之匮乏。”
顾弦望懵懵懂懂:“怎样匮乏?”
龙黎瞧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寂寞、空虚、冷。”
说到这她还不懂,顾弦望就真白活二十七年了。
她垂下眼睫,思索片刻,认真回应道:“那、等到师父身子好些,转院回到北京以后。你别多想,我不是古板,你有需要我当然很是乐意,只是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想着再找些资料,学习一番。”
龙黎:?
她这双凌厉的瞳子里难得透出些讶然,本只想花式讨个亲吻,没想到弦望一杆子竟想到了那么远。
龙黎不由轻笑,温声问:“那这方面的事…弦望厌烦么?”
若是以前,想到要与人亲密接触,肌肤相贴,她自然是厌烦的,不仅是厌旁人,也厌自己,但现下龙黎离她这么近,两人脸颊上细微的绒毛都因静电近乎贴到了一起,她唇瓣里开开合合,溢出梳洗后牙膏的薄荷味道,一种本能的涌动自然而然地从她尾椎骨翻腾而上,在浑身流窜。
她…甚至起了些许生理反应。
于是她坦诚道:“龙黎,我喜欢你,这份喜欢里,本就包含了想要与你亲近的欲望。”
龙黎眸色微变,将她手里的水杯挪到一旁,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她能感受到顾弦望的皮肤发烫,拢住她腰际的手指也施力更深,但她没有继续撩拨这份萌动,郑重其事地说:“你古板也好,懵懂也罢,你我之间的事,不需要着急,我想要你,是很长久的事情。”
“你可以慢慢想,慢慢了解,如果那个人是我,我等得起。”
情人欢谑,在于纵情恣意,伴侣之爱,在于恒久忍耐。
顾弦望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种情感的区别。
喜欢与爱的区别。
…
中午时分四人在宾馆相距不远的饭馆里聚了个餐,因为下午还要抽血,顾弦望便一天都没动筷,其间几人就白术此人的问题交流了些许信息,叶蓁说走鼠两位把头这些年洗白以后就几乎不大在公众前露面,红三姐还偶尔换脸,苍狗、也就是白术这个人在传闻中一直是个中年壮汉的形象,他记录下几人描述的白术的模样,表示回北京之后会着重再调查。
吃完饭叶蓁让叶蝉先回去拿行李,单独和顾弦望又谈了一会,关于叶蝉身上的蛊虫两人意见相仿,还是要在龙家人这条线上下功夫,张林木此人很可能会是破局的关键,叶蓁说他会和她们保持联络,提供人脉和资金上的支持,只要能帮妹子一把,他竭尽全力。
送走叶家兄妹,龙黎便陪着顾弦望回了医院,今天尚如昀恢复的情况比昨天稍差一些,似乎身体还有些反复,但总体还是向好,顾弦望已经打定持久战的主意,以师父的年纪这么重的伤自是急不得。
下午她做了大全套的体检项目,叶蓁提前给找好了关系,故专门有个护士带着她们各科室转悠,没有耽搁太多时间,血液检查的结果通常要第二天才出报告,但在腹部B超的过程里,大夫似乎在她的胰脏附近发现了一片比较难判断的阴影。
“我建议你们再去做个CT具体检查一下。”
看检查单的是个主任,他拈着单子皱眉半晌,抬头冲那护士说:“你让老隋那边加点紧,我得看看血项结果。”
主任是老医师了,他们医护内部似乎都有些不成文的默契,譬如什么语气代表什么样的严重程度,面上为了让不知情的患者不过分紧张,通常说话都比较平缓,但顾弦望对自己的身体已有预判,在科室外等血项送来的时候反而异常冷静。
她陪护妈妈很多年,对禁婆骨传染后的发病情况相对熟悉,妈妈醒后很快脏器内部就开始癌变,然后就是吐血,吐血之后又短暂恢复,她猜测自己腹部这片阴影,很可能也是‘肿瘤’。
等到临近下班的点,护士终于把加急血项送来,主任研究片刻,出门问:“病人家属在不在?”、
“我是家属。”
“你?你是…姐姐?”
龙黎稍作迟疑。
顾弦望说:“她是我女友。”
主任的老脸几经变色,然后委婉地说:“这种情况,不算是家属,你父母都没有来?”
顾弦望抿了抿唇,“我神智很清醒,有什么问题,您同我本人说。”
主任稍作思考,便单独让她进了屋。
“是这样,你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暂时还不能完全判定,明天我给你安排一个胰腺穿刺,然后——”
“您的意思,我是胰腺癌?”
“还不能说是癌,要看具体检查结果,但是你自己也做个心理准备,胰腺上的肿瘤,通常是恶性的可能比较大。”
顾弦望平静地问:“周边脏器有转移的迹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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