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黎说:“笑三笑能活, 许有侥幸,却也与他服下的那瓶药水脱不了干系, 假设白术与笑三笑是由同样源头引发的变异,那么他们服用的便都是所谓的人参血,同样是异化,白术与笑三笑都活过了数十年,而搬山道人与卸岭的人马却在触碰龙家人痕迹后很快感染变异导致死亡,这其中一定存在某样变量。”
“在秦岭时我一直认为药壤和人参血合并在一起才会成为不死药,但现在看来,笑三笑当初应该只喝下了那瓶东西,我想变量或许就是喝下人参血的多寡,所谓药壤只是一个幌子,真正重要的始终只有人参血——或者说,那是龙家人的血。”
龙黎点了点头,顾弦望便继续分析道:“当年搬山道人和卸岭的人马都只浅浅触摸到了那些血迹,由此引发感染,浅层的感染只是一种表面异化,那帮人受到惊吓,便认为血迹即是尸毒源头,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也就错失了能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笑三笑被灌下的量必然不少,我猜想白术当年应该也喝了许多,他们一个是受人强迫,一个是身患重病死马当作活马医,反而觅得了生路。”
“这就像地仙拿女童所做的试验,他们两个就是偶然成功的‘仙人’。”
龙黎道:“没错,但只有最初的人参血并不足以支撑,不论是笑三笑亦或白术身后的走鼠,他们这些年实则在做的都是同一件事。”
“找!”顾弦望说,“他们都在找龙家古寨,或者说,他们都在找龙家人的痕迹。”
“那些血——他们需要不断地喝血才能维持‘正常’。”
龙黎道:“这一点,走鼠比笑三笑有利,想来白术之所以面目不老,也是因为他能得到的人参血要比笑三笑更多,但不论怎么维持,终有极限,笑三笑如此,白术亦不可幸免,也许桔梗多年来多龙家古寨执念深重,也正是因为见到了白术这个活例。”
顾弦望仍是在意:“那张木林这个人呢?当初季鸢能叫出这个名字,显然是知道他的存在,但我们却从未听说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张。”龙黎提出一个猜想,“你觉得,张建业这个人,是否可疑?”
顾弦望一愣,顾瑾年的话还言犹在耳,“是了,顾瑾年也说过,他在86年出海时就是受到了这个人的袭击,他也是变异者,当年加入考古队的资料做了假,这号人物我竟没察觉。”
现在线索终究又绕回了西沙,“顾瑾年一直猜测最初麦克·海克斯打捞起的船其实是龙家人的船,蓬莱仙山,海外孤岛,如果徐福从日本回归的船沉没大海,那龙家人便不可能是从他手里拿到仙岛的坐标。”
顾弦望莫名悚然,皮肤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龙黎,我有个荒唐的猜想。”
“你说。”
“龙家人一直在追逐巫族人的踪迹,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其实都是从这座所谓的仙岛来的?”她慢慢地说,却仍忍不住寒战,“这两支…两支氏族,也许在千年前、不,也许更久,比黄帝蚩尤的年代还要久远,在山海经的年代,在天神还没有灭绝的年代,他们已经存在了。”
“龙家人早就知道仙岛的坐标,但他们没有归途的‘密码’,就像顾瑾年说的,开启仙岛需要季节气候,天时地利人和所组成的唯一密码才可能打开通道,而这个密码,掌握在…巫族人手里。”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顾弦望虽说此猜想荒唐,但实际上她们都知道这个说法真实存在的可能性极高,不论是龙家人亦或地仙,那种东西绝不可能是常人通过什么迷药、毒素种种能用科学解释的来源变异而成,唯一的解释就是血脉。
盘古开天辟地,女娃抟土造人,创世纪的天神逐个消亡,而后来到属于人神的时代,黄帝神农蚩尤,阪泉涿鹿,人神混战,时有大巫,居于灵山。
就像老太公所说,人是会死的,神自然也会死。
唯一不死的只有时间,只有沧海桑田,但偌大世界,谁又能断言没有任何一支人神存活下来?就像此刻她们所在的地底世界,如果没有人到来,谁又能知道还有远古生物在此演化?
金乌潜蛟的存在难道不正是直观的证据!
龙黎没有说话,但她清楚顾弦望的判断,不论她是龙家人亦或巫族人,归根结底,她是属于那一支血脉的,假季鸢说的没错,他们是一类人。
而所谓通往仙岛的密码,或许就藏在她们得到的天书、星图与青铜剑之中。
…
猜想到此便没有继续下去,她们二人都还未做好准备面对答案的终极。
因着她们彻夜未眠,高强度的战斗后难免疲累,现在又有萨拉的伤情在前,龙黎提议就地休整几个小时,至于过后如何行动,且等充足睡眠完再做定夺。
这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夜郎祭坛的天坑里,还是照老规矩,龙黎守夜,只是如今顾弦望自不会放她一个人在外,她心中还有许多疑惑未消,有关于顾瑾年的,关于内蒙的,最重要的,还是关于龙黎的。
萨拉找的这个岩洞不错,上面的岩墙内有腔孔,互相连通,类似岩窟,但她的这个位置是个密闭的空间,里头比想象的要大一些,如果遇到袭击,她一个人端枪死守只要子弹不打空,也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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