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她说什么也不想再错过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如期响起,容倾心头一惊,猛然放下了手中的旧贺卡,拖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去打开了家门。
可门外,只有漆黑一片。
“漾漾?”声控灯亮起,她转头就看见了桌台上摆放好的蛋糕和捧花,心头却是狠狠一揪,不死心地又唤了两声:“林少安?林少安?”
急匆匆拍着电梯按钮,可楼层还是不顾阻拦地下落了。
容倾并不是一个会因旁人眼光改变自己行为的人,她只是碍于不想跟艾茜为了那荒唐的理由撕扯一次,才一直没主动去找林少安。
所以其实她知道,只要那个小孩能放下骄傲向她跑来,她一定能坦然无愧地朝她敞开怀抱,惜爱如初。
此刻,她只能无奈地坐回桌台旁,赤脚薄裤地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摸了摸花瓣,打开了蛋糕。
看着熟悉的字迹,就像是看见林少安在眼前,落至冰凉的心脏,似乎又一点点回温。
她苦笑自嘲:
“从前总让你叫我阿姨,你叫了一声就跑了,现在,我也真的到了阿姨的年纪了……”
静默良久后,玄关的灯熄灭了。
容倾没再扰亮它,索性从开衫外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就地点燃了一根蜡烛。微亮的火光,照着满目怅然。
她没有许愿,只有一句黯然的低语:
“容倾,三十岁快乐。”
与此同时,躲藏在安全出口门后的臭小孩,透过玻璃窗口偷看着她,泪流不止。心里,也默念着同一句话。
第37章
年初, 明理和明柔按常计划了旅行,碰巧是沿海城市,全家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林少安, 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的容倾。
最终,在所有人的劝说下, 容倾心里辗转几番,还是带着两张机票,义无反顾地驱车去了城北,一路驶向林少安就读的国际学校。
想来,该去哄哄那个小孩了。
可刚到学校,教务办老师的回应就给了她当头一棒。
“什么?不在这里读了?”
想到艾茜本来就有让林少安出国的想法,一时间,那些自以为捏在手心里的把握, 好像瞬间抓不住了。
“那她现在就读的学校, 能帮我查到吗?”,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
教务办老师怀疑地打量了一下:“你是学生什么人?”。
容倾欲言又止, 一时间如鲠在喉。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总说是家人,可法律意义上来说, 她和林少安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她……妈妈的朋友……”
这样模棱两可的解释, 得到的回复当然是:“不好意思, 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学生的去向。”
吃了个闭门羹, 容倾只能披着灰蒙的阴雨天, 带着和天气一般的心情,原路返回了城南。
后来, 她也没心情再和家人同去旅行,抱着最后一线可能, 每天拨打一遍那个三年都少有接通过的号码。结果却是空等着时间一天天流逝,最后心灰意冷地处理掉两张过期的机票。
容倾从来不想和小孩子计较些什么,可无尽的等待总会消耗掉人的热情。
这一次,她带着不知道从何而起的情绪,卸载了手机里那个本就无用的软件,每天等着小企鹅上门偷菜的农场,也就在一夜之间寸草不生。
那只为一个小朋友温热的怀抱,和似乎永远消磨不尽的耐心,也随之日渐荒芜。
或许,这是她第一次为林少安的捉摸不透慌乱,第一次发觉自己并不是占有主动权的那一个。天空海阔,她不知道那个小孩振翅欲飞,会飞去哪里。
换句通俗的话说,林少安长大了,她管不住了。
但容倾不会失意太久,她的生活里不是只有林少安,还有工作。况且她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也从不纵容任何一份有恃无恐,这是确定的。
至少,她如此要求自己,在过往的亲密关系里,也从来没有人成为例外。
假期一结束,清源律所工作又开始轮轴般转动起来。
三十岁的年纪,容倾彻底舍弃了繁琐的饰品和浓妆艳抹,只是简简单单的女士西装,搭配纯色的高跟鞋,不用刻意增添年龄感,气场也足以让客户和同事信服了。
去年,她拥有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玻璃采光,简约通透。而即便是拥有了执业八年就荣升为律所合伙人这样傲人的成绩,她依然不骄不躁,抱持着一贯严谨细致的处事风格。
手头上的工作正好结束,她拿起手机惯性地想去看看空间农场,指尖轻滑了两下页面,没有找到企鹅图标,心头还猛然落空了一下。
律助小涵正好敲门进来:“容律师,这是今年怀安县法律援助的策划案,您看看……”
她又随手放下手机,接过了文件。
这几年容倾一直坚持在对接这件事,每年都会负责组织几个律师去一趟怀安县,针对具体问题,给予需要的帮助,所以策划案除了申报预算和拟定律师名单,其余不过是上报时走个流程,每年也都是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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