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
这次又轮到楚熙年吃惊了,她方才说的可是让虞疏烟把自己当成她的娘亲啊,如果是正常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小狐狸这是弄的哪一出。
不过她瞧着对方哭泣过后沾染了水汽的眼眸,虞疏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虞疏烟不会把对自己的称呼从“宝贝”改成“娘亲”吧。
这可万万不行,太可怕了,她年纪轻轻就当了娘,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啊。
“宝贝。”
虞疏烟在楚熙年的胸口上蹭了蹭,将两颊残余的泪水全蹭在了她胸前的衣裳布料上。
“你要好好疼我。”
“不许骗我。”
“好好好,我疼你,我谁都不疼就疼你一个人。”
楚熙年摸了摸她的头,举手发了个誓。
小狐狸越发狡诈了,还学会用自己的衣裳抹眼泪了。
“月见啊月见,再也不能和你拌嘴了。”
烛娘叹息道:“好想让你重新活过来。”
“可惜……”
楚熙年将虞疏烟搂在怀里,挡住了对方的视线,她不想让小狐狸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对方的另一只手上沾满了鲜血,她将那只手放在铜盆里洗了洗,又将血红色的针线一起焚烧掉。
烛娘口中念了一通楚熙年听也听不懂的咒语,接着咬破自己的指尖,将血点在了月见的眉心。
只见已经死去的月见慢慢坐了起来,像是诈尸一样,烛娘还特意为她穿上了一件崭新的衣裳,和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月见站在地上,全身僵硬无比,像个木偶一样,烛娘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接着楚熙年的眼前便又黑了起来,她和虞疏烟即将被带到新的场景。
烛娘披着斗篷,面色惨白不似活人,她的眸中充满着复杂的情绪。
面前躺在榻上的人是宣灵,楚熙年一看,有些吃惊。
原本明艳动人的少女,此时生机全无,像是个死人一般。
烛娘缓缓跪了下来,身侧站着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月见,她颤抖着抓住宣灵的手。
“月见这丫头已经好啦。”
双目无神的月见听见这句话,僵硬地点了点头。
“灵儿别怕,我马上就会把你治好的。”
“你放心,我就算是下地狱也一定救你回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烛娘捧起宣灵的手,随后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虔诚一吻。
“等我回来。”
楚熙年闻言感觉不妙,烛娘估计是练了什么邪门歪道走火入魔了。
天色阴暗,乌云一层层堆积,压得人心情沉重。
楚熙年牵着虞疏烟跟着烛娘走到院子里。
她们见到烛娘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用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地上画了一道符咒,她的嘴唇乌黑,像是中毒了那般,
“我以灵魂为注,愿意以命换命!”
“唉,”楚熙年瞧着烛娘跪在院子中歇斯底里地喊叫,叹气道:“此乃邪术,而且她这么做根本救不了宣灵,只会反噬自己。”
楚熙年话音刚落,漆黑的天幕一阵亮光闪过,天空一声响雷,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烛娘出卖灵魂,果然遭到了反噬,她猛地吐出一口乌黑的血,一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白色。
怪不得楚熙年见她总是头上围着东西,原来烛娘的头发已经全都白光了。
她痛苦至极地捂着心口,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咬的斑驳出血。
楚熙年她们虽然感受不到雨滴,但是她还是拉着虞疏烟站在了屋檐底下,两个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宣灵早就是将死之人,逆天改命原本就违背了三界的规律,老天没有把雷劈到烛娘身上就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作为旁观者的楚熙年心中不是很好受,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到烛娘这种悲惨的遭遇都会难过,更不用说烛娘此时的心理了。
肝肠寸断。
生不如死。
烛娘跪在地上,疯狂地嗑着响头,她企图想要得到神明的眷顾和心软。
可惜这些都离她而去。
楚熙年看着她发疯一般从地上爬起来,沾染了满身的泥水和污垢,烛娘跑到那颗枇杷树底下,用手捶打着树干,接着又用额头拼命去撞击。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不救她……”
“为什么不能换命……”
泥水和血水混杂着,接着又被从天而降的雨水冲刷,最后了无踪迹,什么痕迹都没了。
楚熙年眼睁睁看着烛娘倒在了那颗枇杷树底下,再也站不起来。
被雨水打掉的落叶盖在她身上,她就这样过了一夜。
要是宣灵知道,烛娘为了自己做成现在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以命换命,那该有多痛苦啊。
楚熙年此时真的很想多管闲事,她想走到当时无助的烛娘面前,为她递上一把伞。
可惜她做不到。
她不能打破时空重新穿梭回去,她没有这个能力。
“我们先进屋去。”
两个人走近屋子里,楚熙年便看见月见扯着一抹诡异又僵硬的微笑站在宣灵床头前。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昏死过去的宣灵,声音嘶哑难听,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发出来的: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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