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那天打完比赛还挺记仇,一直惦记着裁判口上承诺的“赛后处理”,整天翻公告。
鹿离直播时间紧,不像任乐尧那么执着。
她倒是觉得对面那中野玩得挺好,特别是中单,在LSPL应该水平还不错,可惜年少轻狂,做错了事,也付出了代价。
她们的战队GQG在拿了地区赛的冠军,领走一万奖金后就没有再继续走下去,各回各家。
后来曾有人联系她和任乐尧,自称是连锁网咖的老板,邀请他们来打城市争霸赛的全国赛,他出赞助。
老板承诺,以她和任乐尧的中野为核心,再找几个队员,组个全王者的队伍。
这样的配置,在全国赛上打出成绩其实很有机会,而且对方给的报酬也不低——只要能打出LSPL的席位,除了合理的薪资,两人还能得到保底五万的奖金。
任乐尧当时就有些心动,问鹿离意见,但鹿离没答应。
争霸赛属于TGA联赛旗下,拿到全国冠亚军,才能得到LSPL席位,在她看来太拖了。
从TGA打到LSPL,还要往上冲LPL,每一步都是十几个队伍里面挑一两个,一旦失败,又是一整个赛季荒废。
不是她害怕失败,而是起点太低,试错成本太高。
以她和任乐尧的实力,大可直接从LSPL找个队伍试训开始,大有机会,运气好点,被LPL的看上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那么缺钱,为什么不开个直播或者早点打职业呢?”
少女当时争霸赛的时候就有过疑惑,那日趁着微信上交谈,问了出来。
夺冠后分奖金的时候,她才知道,任乐尧家里状况不怎么好,只有母亲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没有固定的工作。
他还有个妹妹,正在上小学,学杂费还得出。
他自己学历也不高,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了一段时间的零工,后来发觉自己游戏天赋不错后,便靠着代练赚点闲钱贴补家里。
这年头代练的行业发展势头正猛,但能赚到大钱的都是工作室和代练平台。
像他这种个人接的单子,不稳定,还被平台抽了一大笔手续费。
任乐尧当时沉默了一会儿,打了一大团的字。
他做过主播,但是别看少年跟几个一起打游戏的队友聊得兴致高昂,但一到直播的麦克风前,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活生生一个自闭主播。
这样的直播自然火不起来,至于职业,他也去过一两支知名的队伍试训。
当时试训过程效果其实不错,教练都夸他打野挺有灵性。
但前一次,试训的俱乐部忽然联系上一个更有人气的打野,人家打过世界赛,他训了两个星期,比不上对方自带流量和成绩。
第二次,他和另一个试训的打野公平竞争,对方风格属于更稳重的类型,而他则具进攻性。
那是只老牌强队,求稳,在两人中选了另一个,如今对方已经是LPL的首发打野,粉丝评价颇高。
那之后,任乐尧没了心气,觉得拿不到工资的试训跟画大饼没啥区别,还不如老老实实打打小比赛,做做代练,钱虽然不多,起码能到手,吃得起饭,交得起妹妹的学杂费。
鹿离听得不是滋味,觉着自己拒绝了网咖老板的招揽,也一定程度上让任乐尧又少了个机会。
“等我以后打职业,一定叫上你。”
她在任乐尧的微信备注上补了个尾巴——(未来的打野队友)。
**
七月底。
算上之前平分到每人手上的两千奖金到手,再凑起直播间给她打赏的礼物,鹿离的电子钱包里大概往上涨了个五千块钱。
暑假眼看过去大半,她说好和父母交代出成绩,只是算下来好像也不怎么值得炫耀,于是鹿离心里有点忐忑。
不怪她成长得慢,而是父母提供的家境起点就偏高,这才让她的成绩显得有点平庸。
饭桌上,鹿离又主动提起自己的“电竞梦”来,展示出自己的小金库。
“五千块钱,所以快两个月了,我们家离离终于赚够爸爸的一个星期工资了。”
鹿母端着香肠和吐司的盘子,满脸“欣慰”。
“妈——”
鹿离在饭桌底下无奈地跺了跺脚,不好反驳。
这正是她担心的地方,鹿父是三甲医院的主任,鹿母是市内知名高校的教师,自己赚的这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其实对于一个刚踏入这个行业的新手来说,她的成绩已经不错了。
在直播间里,为了提高人气,鹿离还经常发扬从开播第一天就立下的“传统”——发红包。
并且发红包的模式从一开始的输一把发红包已经因为胜率太高,引得水友哀嚎,被鹿离改成了“ad死一次发红包”、“团灭一次发红包”。
红包金额不大,但架不住总有一些队友把小脆皮身板的AD当战士玩,贯彻莽夫的精神,一把能死个十几次。
于是鹿离的直播效果越来越好的同时,她的红包也送出去不少。
直播间的流水一个月算下来可能得有四五万,到她手里就剩两三千。
嘴上虽然对女儿的成绩调侃,鹿母偶尔不上课的时候,其实也会打开女儿的直播间看看,游戏看不懂,但弹幕上的热闹她也能看个乐呵。
偶尔有些“黑粉”对女儿的言论攻击,她皱皱眉头,见离离没往心里去,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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