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是她,劳力的是她。
她才亏。
宋清萝翻了个身,脸埋进被子。
想象着闻若弦醒来见不着她,电话打不通微信发不了,最后找上门来的样子,会着急吗?是因为在乎她这个人,还是仅仅从礼貌的角度觉得不该与她闹掰?
她只能往悲观处想,才不会抱有期待,从而继续折磨自己。
胡思乱想着,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昨晚实在劳累且没睡好,浑身没力气。就在她半梦半醒之际,手机又响了——
一串陌生号码。
宋清萝差点炸毛,骂骂咧咧按掉了,可没一会儿,这号码又打进来,大有她不接通不罢休的架势。
“!”
她接起来就烦躁大骂:“神经病啊?推销推到你姑奶奶……”
“清萝,是我。”那头传来闻若弦的声音。
宋清萝哑了。
电话里沉默一阵,问:“你要和我断联吗?”
听到她说话,宋清萝心中又是酸苦泛滥,一面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一面又委屈不甘心,硬憋着没吭声。
“清萝……”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闻若弦语气低沉,近乎是哀求。
宋清萝紧紧攥着被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咬着牙,挂了电话。
要决绝就彻底。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
通话戛然而止。
闻若弦坐在车里,透过风挡玻璃望着对面格林尚府大门,贴在耳边的手机缓缓滑落怀中,她微微低头,捡起来,这才意识到宋清萝挂了她的电话。
正想再拨过去,猜测自己大概又被拉黑了,干脆放弃。
她仰头叹气。
想起昨夜迷迷糊糊间,清萝在自己耳边哭着说出的话,或许就是原因——她心里有人,却瞒了清萝那么久,始终态度模糊,这种伤害换做是谁都难以释怀。
渣女,她认。
可昨晚既然有了实质关系,就说明清萝应该原谅她了才是,怎么……
难道可以随随便便就消失吗?
早晨醒来,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只盖了条薄毯,窗帘没拉,阳光照进来亮得无比刺眼,找不到清萝的时候,那种滋味,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报废的玩具。
这不是她想象中该有的画面。
她以为,是情到浓处,是水到渠成,是温存过后爱人在耳边低语。
也不能怪清萝。
她自己都迷茫,混乱。
在充满不确定的情况下,怎能鲁莽将对方视作“爱人”,这是绑架。所以她活该,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唉……”闻若弦揉了揉眉心,手机塞回包里,指尖陡然触碰到微凉的金属物件。
拿出来是项链——
拉小提琴的宋清萝。
小巧玲珑,栩栩如生。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想我。我也会想你。]清萝说过的话仍在记忆中。
闻若弦收紧五指。
如果她没有随身带着它,就连这唯一的念想都会失去。思及此,心口绞痛,捏着项链不自觉用力,仿佛要捏碎了……
……
下午公司例会,闻若弦整个人不在状态。
后腰还有点酸酸胀胀的,久坐不舒服,又或许是昨晚没休息好,白天情绪大起大伏,头很疼。身体到底是不如二十岁的时候,稍微折腾些就受不住。
心里亦揣着事,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程苏然早早察觉她不对劲,憋着没问,会议结束才拦住她:“若弦,怎么没看见宋秘书?”
“平常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
等人都走光了,她朝闻若弦挤挤眼。
闻若弦脸色晦暗,略有些迟疑,才道:“她今天请假了。”
说话间,领口动了动,隐约露出些暗红痕迹,程苏然注意到,愣了一下,眼神顿时变得高深莫测。
“哦……”她表情玩味。
“今天三十六度,你穿高领不热吗?我看你额头都出汗了,来,擦一下。”
程苏然抽了张纸巾,伸手就要给闻若弦擦汗,闻若弦一惊,慌忙躲开,没留神动作幅度过大,险些摔下椅子。
“哎,小心。”程苏然扶住她,哭笑不得,“怎么了?不会以为我要打你吧?吓成这样。”
“没……”闻若弦抽开手,“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落荒而逃。
一边快步走一边捂住领口,生怕被其他人看见似的,故作淡定,脸上却已经滚烫。
办公室外面,两个工位都空着,属于宋清萝的桌上摆满稀奇小玩意儿,她远远看见,脑海中陡然灵光一闪,好像看见了希望——
她掏出手机就要拨那个号码。
可能被拉黑了。她想,又把手机放回去,闷头进了办公室,拿起桌上的座机拨号,忐忑等待着。
清萝知道她办公室座机号码,很大概率不会接……
“干什么?”
通了。
语气不善。
显然知道是她。
闻若弦又惊喜又痛心:“清萝……你还会来公司吗?”
那边宋清萝顿了顿,只甩过来两个字:“不去。”
“你要辞职么?”
“嗯。”
闻若弦喉咙哽住了,缓了缓,斟酌着说:“我们之间的私事,牵扯到工作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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