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并不奏效,却是闻若弦最后的救命稻草, 绝望涌上心头, 眼角渐渐泛起薄红。
“哎哎, 怎么还要哭了呢?明明是你情我愿, 弄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金发狼尾哭笑不得, 一瞬间有些扫兴。
她松开双手, 摆了摆:“算了算了,没意思,我这人也不喜欢勉强,但是你好歹把房费补齐了吧,毕竟是你放鸽子哎,姐姐?”
女人和女人之间,嘴上说着道德感别太高,心里仍是有底线。
“好……”闻若弦连连点头,别说补齐房费,就是翻倍赔偿对方,只要今晚无事,她都心甘情愿。
她晕晕乎乎爬起来,颤抖着手摸进包里,又掏出两张红票子递过去。
“不用找零。”
“我也没零钱给你找。多的就当放鸽子补偿了。”
“嗯。”
“那你今晚就住在这儿吧,”女人满意地收下了钱,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递过去,“多喝水,醒醒酒,看你醉成这个样子,酒量应该挺差的,下次别再点那么高度数的酒了。”
“谢谢……”闻若弦接过水喝了两口,没再言语。
她以为是低度果酒。
“长岛冰茶”这个名字极具欺骗性。
“走了,拜拜。”金发狼尾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门外。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闻若弦撑着床沿站起来,走到门边,关上门,拴好保险扣,又跌回了床上。
仰面望着天花板,疲惫地阖上眼。
窗外车水马龙,灯火流丽,室内静得耳朵疼。
像是躺在沸腾的水中,滚烫的热浪熏蒸着毛孔,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淹没,几乎窒息。
脑袋越来越晕沉……
.
一轮音乐过后,舞池里换了拨人。
上轮蹦得酐畅淋漓,宋清萝回到卡座便没再去了,一直喝酒,目光不断朝吧台瞟。
“在看什么?心不在焉的。”施楚宁从舞池回来,挨着她坐下。
宋清萝收回目光:“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很像若弦,就坐在吧台那里……”
“你家老古板?”施楚宁顺着她目光望去,只看见两个短发西装女生坐在那聊天,笑着转回来,“这是拉吧,你确定她会出现在这里?不说性取向还没百分百确定,就是她那个性格,也不可能来啊。”
“所以我才说很像,没说一定是嘛……”宋清萝叹气,失落地抿了口酒。
心里仍有几分狐疑。
那人无论身高还是体型,都与闻若弦非常相似,无奈灯光太暗,也有些距离,看不清对方的脸。
倒是看清了那双米白色低跟短靴。
她记得闻若弦有双类似的鞋,脚后跟镶嵌着两颗铆钉,很有设计感。
那个人双脚后面泛着金属光泽。
正是这一点,让宋清萝心中疑虑大增,但又因为鞋子并非限量款,整座江城不可能只有闻若弦一个人穿,因此无法笃定。
“你很希望那个人就是她吧?”施楚宁戏谑道。
若是往常,这话说出来,宋清萝必定一拳头招呼过去,现在却蔫蔫的,像个霜打的茄子,“嗯,如果真的是她就好了……”
说完闷了大口酒,杯子顷刻见底,一股浓烈的悲伤从眼睛里淌出来。
施楚宁立马收敛了嬉笑神色,搂住她肩膀安抚:“不说了不说了,别难过啊,宝贝,今天这么热闹的场子,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我们跳舞去,走。”
宋清萝也不想扫朋友们的兴,勉强打起精神,脸上恢复了笑容。
十点钟刚过,她给闻若弦发了一条“晚安”,但一直到凌晨走出酒吧,也没有得到回复……
.
翌日上午,闻若弦被刺眼的阳光唤醒。
一个人躺在床上,衣服没脱,被子没盖,脑袋疼得仿佛要炸开,耳边嗡嗡作响。睁开眼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半天才缓过来。
她费劲爬起来,摸出手机看了看,十点零三分。
两个未接电话,五条微信消息。
还有一条未读短信。
宋清萝:[怎么没来公司?起床了吗?]
微信上——
[早啊。]
[昨天干嘛不跟我说晚安?]
[起床啦,懒猪!打工人到位,老板呢?]
[为什么不回消息?没起床还是没看手机?你最好是没起床……要让我知道故意不回,你就完蛋了。]
最后一条来自五分钟前:
[我不会理你了。]
“?”
她做了什么?要不理她?
闻若弦脑子晕乎乎的,一时不知道怎样回复,便退了出去。
剩余两个电话,一个是清萝打的,一个是徐曼打的。她忽略宋清萝的未接,目光落在徐曼的电话上。
应该是工作。
她放下了手机,爬起来,眩晕感汹涌上头,险些栽下床。
意识已经完全清醒,她喝了点矿泉水漱口,拎起包,拿上房卡离开了。
外面是阴天。
闻若弦退了房,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先往家里赶。
坐在车上,她回电话给徐曼,交代了下工作的事,最后才又点开宋清萝的消息——
[对不起。]
哄祖宗法则第一条:万事先道歉。
[昨天忙太晚了,今天睡过头。刚醒,一会儿就去公司,工作上有什么事你跟徐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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