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释就是……明年的“怀星节”,凡真不在她身边。
傅思懿紧紧攥着襦裙,脸色一寸寸白下去,连唇都在颤,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卧室,脑子缺氧的厉害,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等稍稍有点意识时,才发现自己站在小厨房门口。
小厨房里,凡真和瑛姑刻意压音量的交谈声影影绰绰地传进她耳中。
“婆婆,懿崽喜欢吃芝麻,我磨了些芝麻糊用袋子分装好,您每天早上让她喝一碗,不过不要多食,她肠胃不太好容易拉肚子。”
“还有,晚上不要再给她喝咖啡,我配了安神茶,也用小沙袋分装好,在最上面的柜子里,婆婆您拿的时候记得把除湿草垫上,这样放一年都不会受潮。”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大小姐,你……”瑛姑哽咽的声音飘过来:“你自己多保重。”
傅思懿的心被瑛姑最后一句话迎面痛击了下,痉挛似的疼,她用手捂住心口,脸色一片煞白。
姐姐真的要走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她,就连瑛婆婆都不肯跟她讲实话?
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思懿实在想不通凡真为什么要走,她只知道自己不会让凡真走,哪怕是用绑的,用任何强硬的手段也要把姐姐留在身边。
可是……她舍不得。
她甚至不敢当面去问凡真: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她知道,凡真若是不想说,再怎么问都问不出。
瑛姑和凡真的谈话声越来越低,渐渐被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掩盖。
傅思懿行尸走肉般地走出长廊,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花园游荡,直到雪水浸透双脚,她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棉拖。
透骨的寒意从脚底板蔓延全身,她冷得瑟瑟发抖,蹲下身把自己紧紧抱住,拱成一团。
忽的有一束强光打在脸上,她缓缓抬起泪湿的脸,隔着模糊的视线,看见岑晚打开车门,朝自己飞奔过来。
“真是你?小懿,你躲车库做什么?”岑晚蹲在她身边,看着傅思懿通红的眼眸,心头猛地一跳:“出什么事?你……怎么哭成这样?”
傅思懿静静地看着岑晚: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凡真要走了……她不要我了……”
岑晚揽过她的头,将她拥在怀里,手沿着她的脊背来回轻抚:“不会的,凡真怎么舍得不要你,小懿,你是不是做噩梦?”
“不是。”傅思懿把凡真这几天的反常都告诉岑晚,伏在她怀里微微发抖:“她把所有的事都跟婆婆交代,是真的要走……”
岑晚也渐渐意识到不对劲:“那你怎么不私下问问瑛管家?”
傅思懿在她怀里哽咽:“我问了,婆婆说姐姐没有要走,可我知道她在撒谎……”
岑晚语气焦急:“那你问凡真了吗?”
傅思懿摇头,声音很轻,每个字都像是在心口拉扯:“姐姐有心要瞒着我,再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而且……”
傅思懿忽然收紧双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攀附着岑晚:“我不敢……不敢去问她……”
岑晚心疼得无以复加,她怎会不明白傅思懿的心情,当初傅韦容说要延迟订婚的时候,她也不敢去问,爱到极致真的会变得懦弱,变得小心翼翼,以至于很多事往往周围的人全知道,自己才最后知晓。
岑晚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温柔地替傅思懿擦去泪痕:“别哭,晚姨去问,晚姨一定问出原因,帮你留住凡真,好不好?”
“真的?”
傅思懿仰起头,对上岑晚柔和的眼睛,那里面含着她一如既往的爱,无私的,毫无保留的疼爱。
她扎进岑晚怀里,蹭了蹭,轻声说:“谢谢你,妈咪。”
岑晚僵住,眼泪刷地掉下来,心口酸软得厉害,她慢慢垂下眼眸,问:“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妈咪……”傅思懿在她怀ⓜ⭕ⓞ里又蹭了蹭,声音轻若蚊吟:“有妈咪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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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找了个借口,把凡真叫到自己卧室:“凡真呐,你手巧,可以帮我梳个发髻么?”
“好。”
凡真在梳妆台上找发卡,透过镜子看向岑晚:“晚姨,你想梳什么样的?”
岑晚指了指放在床上的晚礼服:“喏,就搭配那条裙子,我一会要参加夜场舞会。”
凡真往她床上瞥一眼,火红色的丝绒裙,裙摆很大很张扬,她弯唇笑了笑:“那做个复古风盘发怎么样?优雅贵气还巨显发量。”
岑晚眼睛亮亮的点头:“好哇。”
凡真让岑晚坐在梳妆椅上,自己则站在她身后,用梳子梳顺她的头发。
岑晚指尖拨了拨发尾,状似无意地开口:“凡真,你家里除了你父亲之外还有什么亲人?”
凡真摇摇头:“没了,就我爸爸一个。”
岑晚“哦”了声,很自然地把话题延伸下去:“我听瑛管家说,傅韦容已经答应你和小懿的婚事,那你看看哪天有空,把你爸爸接过来商量一下婚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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