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拍了拍嘿嘿的爪子以示惩罚,然后把它放在了离我们稍微有些远的地方。
嘿嘿看起来很难过。
但我只能站在另一只小猫这边。
另一只小猫没有生很久的气,但还是很义愤填膺,她决定要和嘿嘿签订合约,勒令并不懂事的嘿嘿离我们的婚礼请柬远一些。
因为请柬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很认真写下来的。
——这是她生气的理由。
好吧,我想我更爱她了。
合约内容很简单:
猫咪嘿嘿,从此以后,不能再靠近主人的请柬,一旦靠近,就减少一种零食,减到不能再减少了,猫咪嘿嘿就自动归其他主人所有。
这有点残忍。
我想到已经看上我们嘿嘿很久的Brittany,那时候Brittany肯定会很开心。所以我试图劝服阿尔卑斯山小姐,“要不换成其他惩罚吧,比如把它关进小黑屋?”
阿尔卑斯山小姐看我好一会,皱着眉心说,
“你说得比我更残忍,它很害怕小黑屋的。”
“好吧。”我妥协,又指着在地板上堆着的那只黑猫,“那它要是想留下来,就得自己努力了。”
“当然。”阿尔卑斯山小姐轻轻抬了抬下巴,然后就举起嘿嘿的猫爪,在这份合约上按下一个很空的爪印。
合约生效。
我没办法救嘿嘿了。
但按完之后,阿尔卑斯小姐摸着嘿嘿圆滚滚的小黑爪,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了新的惩罚。
那天晚上。
嘿嘿老老实实地举着爪子,在每份精心制作的请柬上面都按下了一个空空的爪印。
包括你收到的这一份。
如果你看不到,那就说明,你不够可爱。
/21/
当医生就是只能没完没了地学习。
我的轮休日,她的周末。
外面在下大雨,让我们拥有了一种很优质的白噪音,玻璃窗被氤氲得雾蒙蒙的,有些凉。
我在书房里看论文资料,她在厨房忙着鼓捣新买的空气炸锅,发出来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有些闹腾。
雨声让我很安心,这种声音也是。
她端着刚出锅的蛋挞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看某篇比较晦涩的英文文献,眉头皱得有点深。
“快来吃蛋挞。”她说,“可甜了。”
“好。”我说着,下一秒转开视线,就发现她已经把蛋挞下面的锡纸托剥开,把黄软软的蛋挞送到了我嘴边。
我能感觉到蛋挞不烫。
于是愣了几秒,“不是刚出锅吗?”
“我已经维持这个动作五分钟了。”她有些委屈地说着,也有些像撒娇,但是却没有责怪我。
她总是这样,让我没办法不爱她。
“好吧。”我没有给她说对不起,因为我们约定好不向彼此道歉。我只是将她喂过来的蛋挞一口咬下,然后展开双手环住她的背,在她颈窝上蹭了蹭,说,
“蛋挞好好吃。”
“是吧!”她很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放了香芋呢!”
她还是喜欢混搭。
想到这句话,我突然发现我皱着的眉,因为这个放了香芋的蛋挞舒展开来了。
我爱她,是比这个蛋挞里的香芋更奇怪的爱。
/22/
空气炸锅烤虾是好吃的。
她喜欢放黄油和蜂蜜,每次能吃很多只。
但是她不会剥虾,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不会,总是弄得自己一团糟。但黎南梨和我说,阿尔卑斯山小姐是会剥虾的,她们一起去南广市旅行的时候,还很幼稚地举行过剥虾比赛。
阿尔卑斯山小姐以“一分钟能剥六个”的成绩荣获第一名,甚至赢过了餐厅老板的七岁胖墩儿子。
我不相信黎南梨。
既然阿尔卑斯山小姐说她不会剥虾,那我就相信她不会剥虾。没有人能在我们中间挑拨离间。
她抱着嘿嘿,看着《宇宙探索编辑部》的时候,我正戴着手套给她剥着虾,我剥一个就喂她吃一个。她不会催我,我也不会让她等,节奏好像刚刚好,也让我感觉很舒服。
我要一直给她剥虾,哪怕她真的是剥虾比赛的冠军,哪怕她甚至是剥虾比赛的世界冠军。
——就算我亲眼看见这一切,我也会想:
可是我很爱她,我很愿意给她剥无数只虾。
/23/
但她一分钟能剥六个虾。
我得比她剥得更快,才会让我们的节奏更舒服,才会让黎南梨无话可说。
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
我给阿尔卑斯山小姐剥着虾,看到了黎南梨脸上很怪异的表情,我要让黎南梨脸上怪异的表情消失。
从那以后。
每次在医院食堂吃饭,我都会拿几只虾,当作饭前练手。偶尔纪西阮会和我一起吃饭。
纪西阮这个人不太自觉,总是看见别人餐盘里的菜就想夹走。当纪西阮把我餐盘里剥好的虾夹走之后,我有些生气,但是我没表现出来。
虽然最后纪西阮把剥好的虾还给了我,恭恭敬敬地说很尊敬我。但我晚上回家之后,还是和阿尔卑斯山小姐说了这件事。
阿尔卑斯山小姐听了也很气愤,“她怎么能这样呢!”
我很高兴。
因为这种时候,阿尔卑斯山小姐总是站在我这一边,哪怕我有点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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