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她生长出的头发。
不到两厘米长的短发，像极了她第一次见到左柚时，左柚留的板寸。
能长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迟锦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板正的军装，棕色的军装妥帖，肩头的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军装跟板寸柔化了她脸部的线条，让下颔线都硬朗了两分。一双黑眸宛如黑曜石般璀璨，里面像是缀着无尽星海。
咋一看，像是个清秀的少年。
可比光头好看多了。
迟锦心满意足，抱着《星舰设计与原理》找老师们考试去了。
设计系的一众老师都麻木了。
他们人均任教二十年，任职教龄最长的那个近百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离谱的学生。
设计系的课一节不停，每天却抱着不同科目的书过来考试拿学分。
要是门门擦边及格，大家也不会太震惊，可是她次次都拿满分，给出的试卷答案惊掉了全部老师的下巴。
除了法律课，她几乎没有短板。
从武器设计到机甲设计全部沦陷，当老师们看见她抱着星舰设计的书时，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星舰设计可是最难的一个专业，”任课老师对迟锦发出了善意的提醒，“你可想好了。”
迟锦摩拳擦掌，就等着老师给试卷。
星舰设计这个专业因为太难，设计系学生在选专业的时候，都会避开这个专业，这就导致星舰设计专业的学生数量甚至没有烹饪系的学生多。
星舰设计属于军事机密，校方能拿到的教材是最浅显的基础。加上任课老师对这方面也不熟，教不出太深的东西。
于是乎给出的试卷几乎都是基础题。
除了最后的大题，别的都是书本上的内容。
不用说，最后一大题也是改过的。
迟锦凭一己之力拉高了设计系期末考试的难度。
从大一新生到大六老生，一个都逃不掉。
仗着自己手里有三种歼星舰的设计图，迟锦又给出了满分试卷。
她正准备去上法律课，被老师们叫住了。
“迟同学等一下，”某个老师突然出声，等迟锦转过身时，她说，“迟同学，我们学校是修学分的，你知道吧？”
迟锦点头，别说这个学校了，她之前在华国上的大学也是修学分的。
每门课的学分不一样，难一些的课学分高一点，基础课或者公共课学分少一点。
如果不想拿奖学金的话，只要考及格就能拿到学分，每学期修满100分就算合格。
见迟锦知道，那个老师又说：“我们学校也是如此。六年制的学校，每学期100分，六年就是1200分，你知道吧？”
迟锦莫名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迟同学，其实我想说的是，按照你现在的进度，再过两三个月就能修完全部的学分。你将破了云沐元帅的记录，成为启明星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仅用一年时间修完两个系的学生。”
听见上半年就能毕业，迟锦的脸色变了变。
“怎么可能，设计系不是接近三百门课？就算我一天过一门，也需要近一年。去掉寒暑假不上课，足够我学到今年年底——”她都算好了，怎么会如此。
“是这样的没错，”老师强装淡定地说，“设计系总共是二百六十三门课，加上三十六门公共课，的确接近三百门。”
迟锦正想说话，对方继续说：“设计系的二百六十三门里，包括大一的基础课跟大二以后的选修课，去掉星舰专业的40门，还剩下二百二十三门。这些课的平均学分是六分，也就是说，在不学公共课的情况下，只需要过二百门就能毕业。”
二百门，一天一门也得过二百天。
迟锦数了一下，她在上半学期的时候过了四十多门，这学期开学两个月，她过了五十门左右，加一起都没过半呢。
这学期再过两个月就结束了，把她累死她也过不去一百门啊。
迟锦用疑惑的目光扫过办公室，发现所有的老师都是一个表情，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星舰专业的课，一门多少分……”
看见迟锦终于转过弯了，说话老师叹了口气说：“你刚刚过的这门，三十分。”
迟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如果你在接下来的考试中都选择星舰相关的专业试卷，那么你只需要再过三十门，就能毕业。”
一天一门，三十门就是一个月。
他们还指望这个学生代表第五军校参加年底的联合大比呢。
只不过选择权在迟锦手上，他们也不好加以干预。
如果迟锦今年毕业，那么第五军校还属于八大军校之列。火凤凰是大部分军校生梦想的部队，但它招人条件苛刻，只有八大军校的毕业生才能直接加入，其他的都得去基层锻炼多年，才能用曲线救国的方式加入火凤凰。
全启明星唯一一个一年修完两系毕业的学霸，她想加入火凤凰的研究院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在代表学校参加一个几乎没有胜算的比赛和立即毕业带着满身荣誉加入火凤凰相比，是个人都会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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