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窸窸窣窣的响声。
程诺狐疑地掀开眼皮，发现林亦言把外套脱了。她还以为是因为车里太暖的原因，却看到林亦言拿着外套倾身过来，两只手伸向她的细腰，条件反射地挡住。
“……你干什么？”程诺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林亦言叹了声气，耐心地说：“你裤子脏了，你想直接这么下去吗？”
坐垫脏了，毫无疑问裤子肯定也脏了。程诺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林亦言是想用外套把自己遮挡裤子。这个方法相信很多女生都用过。
程诺看向窗外。
虽然天已经完全黑了，可是宿舍门前有路灯，来往的学生有男有女，她穿着带血的裤子这样跑下去很难不被发现。她当然也可以用自己的衣服挡住，但不巧的是她今天外面穿的是毛衣，毛衣里面是一件薄款的紧身保暖内-衣。怎么个薄法呢，就是一眼看过去能透出内-衣轮廓的那种……
直接下去肯定会被人看笑话，脱掉毛衣穿着保暖内-衣也会成为目标焦点，程诺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妥协地选择了林亦言的外套。
她不让林亦言帮忙，接过外套自己系在腰上。弄完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转过身去问林亦言：“能看到吗？”
林亦言看着她朝自己高高撅起的挺-翘浑-圆的tun部，沉默了长达五秒钟，声音微哑地说：“看不到。”
程诺吐了口气，身体摆正，对上林亦言有些炙热的目光，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多么具有挑-逗性，脸色唰地又深了几度。
顶着一张快要熟透了的脸，她难为情地低下头，说：“衣服我明天还你。”
《浪漫满屋》这档节目最近在赶进度，一周要录两期，所以她们明天还会再见面。
林亦言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期待。
程诺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等下漏得更多。她两只手抓着林亦言外套的边边，夹着腿小心翼翼挪下车。
“诺诺。”林亦言又一次叫住了她。
程诺以为又是哪里弄脏了，整颗心都提起来了，硬生生收回迈出去的腿，扒开外套低头检查，没发现还有哪里脏的，抬起头不明就里地看向林亦言。
林亦言看她的眼神跟之前又不一样了，带着三分深沉和七分认真，一瞬不眨地看着她，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谁的替身。”
程诺一下子就被这句熟悉的话被震住了。
一个月前林亦言给她发的那条消息又重新浮出脑海，跟现在这句话完美重叠。
信，还是不信？程诺一时间失去了分辨真假的能力，她莫名有点心慌。
这次林亦言没有拉着她，她两只脚却仿佛被绑住了一样动不了，因为她预感林亦言还有话要说。
“关于我和舒怡的过去……多的我不想再说。”林亦言喉咙梗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诺诺，我说喜欢你，从来都不是骗你。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只是一开始我没想得那么长远，也没想过负责。对不起，我知道我很混蛋。可是后来，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身。”林亦言深深望着她，仿佛是要透过她眼睛望进她内心深处，声音温柔而有力量，“我分得清什么是亏欠，什么是心动。对舒怡，我是永远还不完的亏欠，但是对你，我是真的心动了。”
“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对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
程诺是跑上楼的。
来大姨妈太遭罪了，泄洪的感觉很不好受，她却顾不得了许多，只想跑快点，好早点摆脱那道让她难以承受的炙热目光。
她一口气跑到宿舍门前，“砰”地一声推开门。
“嚯！”陈冉险些被门板撞到，捂着鼻子心有余悸地往后退，定睛一看是她，吞下了想要骂人的脏话，改口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程诺扶着墙面重重喘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讪笑道：“今天苏姐让我早点回来，不用加班。”
陈冉眼珠子提溜一转，嘿嘿笑了起来，说：“是不是苏姐亲自送你回来的？”她伸长脖子往后看，“苏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上来？”
程诺把她的脸推回去：“……别看啦，只有我一个，苏姐还在加班，今天刚录制完一期，台里很忙。”
“台里忙她还允许你提前下班？”陈冉啧啧嘴，对着她挤眉弄眼，“诺诺，苏姐对你真的很不错，你真的不考虑和她交往试试？”
程诺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毕业以后也别进电视台里，去做职业媒人算了。”这段时间陈冉总是明里暗里地向她灌输苏菀有多好，时不时试探她对苏菀的态度，司马昭之心太明显，程诺都懒得搭理了。
陈冉知道她不愿意聊苏菀也不勉强，嬉皮笑脸地说：“当媒人也行，媒人可赚钱了我跟你说。我妈就老喜欢给人做媒，不管成不成功每次都能拿不少红包，你说我是不是继承了她这个本事？”
程诺心说你连一次煤都没做成哪来的本事，绕过她往里走，顺便转开话题：“你晚饭吃了吗？”
“没有啊，我刚刚正准备出去买饭，结果你就回来了。”陈冉摸摸肚子，“我一天都没吃，一直躺着看视频看到现在。要是知道你不用加班我就让你给我带回来了，省得我还得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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