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心里正烦着也没有催她，捧着手机跟组里的人沟通，鼻尖突然捕捉到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按住说话键的手势一顿，抬眸看向旁边的程诺。
像是香水的味道，但是跟苏菀身上喷的又不是同一个味道。
苏菀心底狐疑，印象里程诺好像从来没有用过香水，怀疑自己闻错了，鼻尖微动，又细细闻了一下，确定香味就是从程诺身上飘过来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如果不是程诺自己喷的香水，那就是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
是林亦言！
林亦言身上就是这种香水味，淡淡的，是很有辨识度的玫瑰清香。
眼前闪过抽血室里两人紧紧拥抱的画面，苏菀心下警觉起来，看着程诺专注开车的侧脸，没忍住问：“你和林……”
话未说完，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程诺下意识看过来，发现苏菀神情古怪地盯着自己，手机响了好像没听到一样，来不及细想，提醒说：“苏姐，你电话。”
苏菀低眸看向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是小雯的名字，猜测是工作相关，只好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划开接听时直接开了免提：“喂小雯，艺人们都安排妥当了吗？”
小雯：“都让司机送回去了，除了许晓妍，其他人都表示理解。”
苏菀揉揉眉心，说：“其他人没意见就好，许晓妍不用管。”
小雯：“顾影后还问了下次的具体录制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菀：“具体时间待定，等我们到了台里再说，我和程诺已经在路上了。”
小雯：“好的。”
程诺余光瞥见苏菀结束了通话，想起她刚才未说完的话，自己只顾开车也没听清，问：“苏姐，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车内空间有限，苏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那股独属于某人的玫瑰清香挥之不去，烦人得很。当着程诺的面不好表现出来，苏菀用一个笑容掩盖过去，说：“没什么，想发语音来着，没说完被电话打断了。”
“哦。”程诺也没有多想，继续专心开车。
程诺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染上了别的味道，大概是这个香水味对她来说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感觉不到一丝不妥和异样。
苏菀默默注视着程诺的侧脸，看了大概五秒钟，重新拿起手机，给刚才那个工作人员发了条语音消息。
如果没有被打断，苏菀真的很想问问她和林亦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雯电话一来苏菀也清醒了，眼下有那么多要紧事情急需她去处理，感情的事还是先放一边吧。
回到台里，程诺按照苏菀的吩咐马上通知相关人员去会议室开会。这一开就是几个小时，其他人陆续走出会议室，程诺要收拾会场留在最后，她猛地站起，眼前一阵晕眩，身体晃了一下。
还好苏菀没有走，一把扶住她，看她拧着眉一副隐忍的样子，忙问：“是不是头又晕了？”
晕眩感转瞬即逝，程诺稳住身形，不动声色地把胳膊从苏菀手里抽出来，故作轻松地笑笑：“没事。”
苏菀想到她之前因为抽血晕倒的情形，不敢让她再操劳了，拿走她手里的纸笔，说：“不用收拾了，你去茶水间给自己冲杯浓糖水喝了吧，可别又晕倒了。”
程诺也有点担心，想了想，说：“那我去了。”
苏菀其实很想亲自给她冲糖水，只是走不开，看到程诺离开忙又叫住住，温声叮嘱说：“找新嘉宾的事还在沟通，下一次录制时间未定，今天准时下班，回去以后你好好休息。”
“好的。”程诺顺从地点点头，“谢谢苏姐。”
苏菀看着她还是有些苍白的小脸，心底无声叹气。如果另外叫个人陪自己去医院就好了，那样的话程诺也不会因为抽血晕倒。
虽然抽血的事是程诺自己坚持，但苏菀心里还是有愧，她忙得脚不沾地，却始终记挂着程诺，下班时特地让组里一个女导演送程诺回去。
女导演来找程诺的时候程诺很是意外：“苏姐让你送我？”
“是啊。”女导演一脸友善地说：“苏姐说你今天做了好事，不顾自己来大姨妈也要给那个受伤的私生输血，最后还晕倒了。你说你怎么那么善良那么实在呢，生理期身体那么虚弱，你居然还敢献那么多血，更何况那个私生是咎由自取，换做是我我肯定不愿意。”
女导演对她赞不绝口，程诺听了却无比心虚。
如果那个人不是姓林，如果不是她误会，那她还能这么慷慨那么义无反顾吗？程诺心里没有答案。
她也不愿去想，习惯性逃避这些扰乱心神的问题，冲女导演赧然地笑笑，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晕倒的时候其实也有些后悔的。”
“嗐，不管后不后悔，你这举动确实挺伟大的。”女导演搂着她肩膀，开玩笑地说：“走吧女勇士，我送你回去。”
程诺挺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但今天情况特殊，生理期抽了那么多血，她现在感觉自己虚得不行，也怕自己万一路上晕倒，没有拒绝女导演的好意。
明面上是女导演好心送她，但程诺知道背后是因为苏菀的叮嘱，上了女导演的车后，她给苏菀发了条消息表示感谢。
苏菀可能太忙了没看到，一直到程诺下了女导演的车，才收到苏菀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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