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忱跟顾小西说了声等下，伸出手扯了扯言淇的袖子。
她们穿的衣服主色调是紫色，只是分布不同，言淇的是在袖口，浅浅的紫色被她轻拽了下绷直，在灯光下愈发浅淡。
引得言淇的注意力后，周诗忱指了指门口，用气音道：“跟我出来一下。”
这件事还得再确定，至少要跟言淇商量，直接说出来只会引起恐慌。她生怕言淇不懂她的意思，又加了一句：“有重要……”
话还没说完，言淇已经反手拉住了她的手，站起来：“我跟诗忱出去一下。”
徐抒言、林意和陈媛同时看过来。
“哈哈，”周诗忱挽住言淇的手臂：“我们一起上厕所。”
三人又同时收回目光。
结伴上厕所嘛，她们懂。
周诗忱挽着言淇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拧开把手——摄影棚里的人都还在，三三两两的，或坐或站地玩手机休息，听到声音，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目光些许复杂，有看热闹的，有嘲弄的，也有同情，有可怜。
助理早就被导演安排好了，如果甜瓜娱乐这边催，就先糊弄过去。于是看到周诗忱和言淇出来，便小跑过来：“现在正在准备布景，马上就好。”
准备布景，就是还没开始，这个马上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
周诗忱关上门。
侧过脸，对上言淇平静的眸子。
言淇说：“知道了。”
助理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又怕自己言多必失让她们看出来导演不在，团队也完全没有在工作——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谭任今天还会不会回来，要是不回来，布景也没用——他讪笑了两声就离开了。
言淇也转过身往外走去，周诗忱连忙跟上：“你去哪？”
言淇反问：“不是要上厕所？”
“哎呀上什么厕所！”她把言淇拽住，扯进楼梯间，把她和顾小西的对话给她看，看着言淇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问：“你说怎么办啊？要不要把然姐叫回来？”
言淇看完最后一行字，把手机还给周诗忱，摇头：“谭任人品不行，但是业务能力很好，如果现在换团队，很难换到跟他水平差不多的。”
周诗忱狠狠点头：“可以说但是了吧？”
言淇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就小西转述的谭任的话，菩萨来了也想赏他两巴掌啊！更别提你又不是菩萨……”周诗忱嘀咕的声音越抬越高，变成愤然：“我们是糊，娱乐圈看碟下菜也很正常。但是他这种恶臭男人发言，实在令人不适，我不想让他拍。”
一想到谭任给她们拍的时候脑子里不知道又有什么猥琐的念头，她就想一脚踹爆他的头。
言淇嗯了一声。
周诗忱说：“你说但是吧。”
言淇默了默，说：“都让你说完了。”
周诗忱鼓了鼓腮帮：“我是你的嘴替。”
言淇垂下眼，说：“如果只是让我们等就要换团队，会被冠上耍大牌的标签，而谭任的营销肯定会在这事上大做文章，毕竟他们‘退货’我们，比我们退货他们更符合人们的认知。”
周诗忱蹲在台阶上，划拉着手机屏幕，沮丧道：“是啊。除非我们能找到个比他更强的导演。就这一两天的时间，上哪找——咦？”
周诗忱把顾小西给她发来的谭任的图放大，高糊的背景里，有个十分眼熟的人。
言淇：“什么？”
周诗忱把手机抬高亮给言淇看：“如果我们找她来拍呢？”
言淇眼眸微动：“阮雯？”
阮雯，国民综艺《荒野求生》总导演，该综艺曾创下S市电视台史上最高收视率，她也因而身价暴涨。她不止创意好、会策划，拍摄技术也是顶尖水平，摄影作品多次选入国家地理。年前，她受邀为某位顶流巨星拍摄的杂志封面，荣获某含金量极高的摄影奖项。
“就是阮雯！”周诗忱像找到了希望，蹭得一声站了起来：“谭任给她提鞋都不配。如果她能给我们拍，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言淇点头：“没有但是吗？”
周诗忱一脸兴奋：“什么但是？”
言淇提醒她：“但是，我们请不到她。”见周诗忱露出疑惑，她解释道：“在拍完杂志封面后，阮雯便解散了自己的团队，对外宣称要休息三年，我们怎么请得到她？”
周诗忱哦了一声：“问题不大。”
言淇眉梢微挑。
周诗忱也对她挑了挑眉，打开通讯录，翻到R开头的一栏，明晃晃地写着：阮雯姐姐
言淇问：“你认识阮雯？”
问完后她就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阮雯对周诗忱而言，不止是认识，都叫上姐姐了，应该是很熟很熟。
周诗忱把电话拨出去，在等待接通的时候，她问言淇：“要不要打个赌，阮雯会不会来给我们拍宣传片？”
话刚落音，电话便通了，周诗忱热络地叫着姐姐走到一旁。
肯定会来。
言淇想，她对自己做事的要求向来讲究万无一失，做到极致的完美。而对别人，则是很少抱有期待，但是没来由地，她就是相信周诗忱。
思维行事跳脱，看着不靠谱，但是却让人无法拒绝。
果然，三分钟后，周诗忱挂掉电话，对她得意地扬了扬手机：“成了！”边说边走过来：“阮雯跟我姐关系好，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这点小小的要求她自然不会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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