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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眠_榆罔【完结】(85)

  我吓得猛然惊醒。

  窗外的光线已经从明亮转变成昏黄,我心有余悸地坐起来,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手机已经多了一连串的未读消息。最上面是几个工作群的通知和闲聊,点进去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好几个红包,制片艾特了好几次所有人通知了杀青饭的时间和地点,就在今天晚上,学校边的商业街里。

  我又退出去找宋与眠,在我睡着的时候她给我回了好几条消息,八点半的一句好,我先去上课,再到快十一点的一句,要一起吃午饭吗?

  而我因为累得睡着了,都没能回复她。

  宋与眠估计也猜到了我因为通宵而在补觉的状况,在等了半个小时后,对我说,那你先补觉吧,醒来再联系。

  就再没了消息。

  我揉了揉还有些发青的双眼,给她回过去:“我醒了。”

  我:“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困了。”

  我:“你在干嘛?”

  没多久,宋与眠就回我:“等你起床。”

  宋与眠:“有吃东西吗?”

  我老实回:“还没。”

  宋与眠:“一起吃晚饭吗?”

  我刚想打字回复她,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言涣之言导亲自打过来的电话,接起来后,就是拜年一般的喜气洋洋:“常乐,醒了没?”

  我的喉咙里还带着不少困意:“刚醒。”

  “我说呢,”言涣之笑了,“群里那么热闹也不见你吭声,通知看到没,晚上一起吃饭啊。”

  要我说我们学院这教学水准就那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风气,艺术创作以外的规矩倒是学的一套一套的,片子无论拍得怎么样,杀青饭一定要组织,不但要搞还要搞的热热闹闹,好多人四年下来作品也就那样,附近的餐馆倒是吃了个遍,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言涣之的毕设拍摄难度虽然是大,但终究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坚苦卓绝的半个月拍下来,想要的效果也基本都实现了,我们这十几个人同甘共苦的相处半个月也多少培养了一些革命友谊,这下说散伙聚个餐,于情于理,也没有理由拒绝。

  我那还没完全脱离困意的脑子混乱地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知道了,会去的。”

  “好啊,那记得看群啊。”言涣之耶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对了,要是有家属,欢迎一起带来啊。”

  我说:“那我问问她。”

  之后便挂了电话,回到和宋与眠的聊天界面,把那句还在对话框里的好啊删去。换成了:“今天晚上我们剧组组织杀青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宋与眠那边沉默了许久,在闪过两次对方正在输入之后,只蹦过来了两个字:“不了。”

  我刚想劝几句,她继续说:“不太熟,去了有点尴尬。”

  宋与眠:“你去吧。”

  宋与眠:“吃完饭能见个面吗?有东西要给你。”

  我想了想,附近吃个饭也花不了太多时间,便答应了:“可以。”

  我:“快结束了联系你。”

  宋与眠:“好。”

  和宋与眠聊完天后我又看了看其他人发来的消息,简短地回复过后就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杀青饭定在晚上六点开始,现在洗完澡晒完衣服也差不多五点四十,时间掐得刚刚好,到饭店的时候,正好赶上开始。

  毕业班的剧组大多数是她们那一届的毕业生,毕设完成的如释重负感再加上即将毕业的复杂心境,就让这顿饭有了更多的附加意义,开饭前口口声声我我我地说着点到为止小酌几杯,结果一旦开了口子,几杯酒意上了头后,便再没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第一次参与这种毕业局,不知不觉也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跟着几杯酒喝下去,飘飘忽忽的也忘了时间。吃完饭后他们还要转场KTV ,我也没发觉有什么遗漏,直到两首歌过去言涣之的男朋友进来向大家介绍,所有人起哄着“家属来了”的时候,我才一个激灵想起来,宋与眠。

  我把宋与眠给忘了。

  离开包间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来自一个多小时前的未接电话,红色的备注名还是我刚认识她时没什么温度的宋与眠三个字,我心道坏了坏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不知道宋与眠有没有睡着,我还是匆匆忙忙的下了楼,给她回去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宋与眠的声音隔着电波听不出太多喜怒,接起来后,便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喂?”

  不是常乐,而是,喂。

  我想,她肯定是不高兴了。

  我舔了舔嘴唇,说:“那个,我现在才看到你的电话,对不起。”

  “你睡了吗?”

  宋与眠没回答我,而是问:“喝酒了?”

  我如实说:“喝了一点。”

  宋与眠:“后面还有活动?”

  “他们在唱歌。”我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边打开门一边说,“你睡了吗?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不用了。”宋与眠的轻轻地笑了一声,很凉,在十月的夜里,就像是冷风灌进了领口一样,“你去玩吧。”

  “我马上就能到。”我慌了,对师傅报了地址后,强调道,“十分钟,不,五分钟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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