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泠不想回去,“去你房里。”
“也行。”
然而,等她们推门回去,却见姬以期半跪在地上给伤者换药,陆莲跟在她身旁分发药品。
祈泠转身就走,平贝连忙跟上去。
没走几步,祈泠又停住,飘平贝一眼,“你去叫她出来,回去换了干衣裳再来。”
“……好。”
祈泠老僧入定一般立在原地,平贝又跑回去,扒拉着门探头探脑,“姐姐,那个……乖乖让你回去换干衣裳。”
姬以期一脸迷茫,“你说什么?乖乖是谁?”
“就你那个街坊。”平贝努努嘴。
姬以期噎了一下,有点无言以对,“你……你先去吧,我看完这个人就过去。”
“没事,我们可以等。”平贝继续扒拉门。
姬以期擦了擦手,看向陆莲,“我一会回来。”
“这点空都等不得吗?”陆莲似有些哀怨。
姬以期抬步就往外走,“晚了又要闹性子。”
等她出门,祈泠却不见了,平贝叹口气,“姐姐,你们是吵架了吗?吵架也不能跳到水里啊,现下那么危险,万一有个好歹……”
“没有吵架,只是她不听话。”姬以期低头走了几步,忽的偏头道,“你可以叫她姐夫,不要叫她……嗯……那样叫。”
平贝瞳孔微缩,“姐姐……你是说……”
“就是那样,她是我夫君。”姬以期轻飘飘地吐话,唉,祈泠怎么跑了呢,她要是听见这话肯定立马就不生气了。
平贝恍然大悟,“那我哥的衣裳就更合身了。”
“嗯?”姬以期没听懂她这句话想表达什么。
没走多远,两人就到了地方。
姬以期正正身,抬手敲门,手指甫一落下,祈泠就应声,听着冷冷淡淡的,“进来。”
房门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屏风,平贝眨巴一下眼,对映在屏风上的影子产生了疑惑。
姬以期咳嗽一声,反手把平贝推出去,“你先回去吧,我给她换完衣裳就过去。”
“啊……好。”
房门合上,姬以期抱着自己的干衣裳走到屏风后,祈泠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上褐半敞着,发丝湿淋淋的。
姬以期绕到另一边上榻,背对着她剥下已经黏在身上的衣衫,顺手捞过她手边的软巾擦拭。
祈泠扭过头,抱臂看她。
“你觉不觉得自己像个毅然投江的贞节烈女?”姬以期捏着软巾擦拭发丝,水滴不时甩到她脸上。
祈泠阴阳怪气,“投江的不止贞节烈女,还有屈子,你是没读过书吗?”
“自然是比不上太子殿下学识渊博。”姬以期把软巾塞回给她,又晃晃脑袋甩了她一脸水。
祈泠冷睿的目光追随着她身子的摆动弧度,姬以期很快换好了干衣裳,伏在榻上拧了拧带水的长发,忍着黏湿的不适感编了条辫子。
“你觉不觉得自己像个村姑?”祈泠学她方才的话式说话,揪着她的辫子扯了扯。
姬以期回身,“我是村姑,那你是什么?”
“我当然还是我。”祈泠把她的辫子绕着自己手腕缠了一圈,倾身嗅了嗅,“好腥。”
姬以期耸动葱鼻,“你也好不到哪去。”
“这话说明你也觉得我比你好些。”祈泠伏身,双肘撑在两侧,“都是一同落水的,怎么我就比你好些呢?”
她狭长的眸子暗沉,粗劣的短褐随意披着也掩不住一身风华,姬以期扬起下巴,高鼻蹭开她颈侧的湿发,贝齿触及细腻的肌肤却没咬下去,只是轻舐着吮吸。
祈泠低低地笑,“这种时候,大概只有我们俩还有心思在这做这种事情。”
“你说得好像我们在干坏事一样。”姬以期松口,指腹轻触红痕,指节缠弄她湿发。
祈泠伏身,“难道不是吗?”
“等水淹过来你就笑不出了。”姬以期双手搂着她脖子,又给她编辫子,“粘人精,倒不如当个至亲至疏夫妻。”
祈泠伸手下去,“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如履薄冰做个谨小慎微的光头和尚?闷都闷死了。”
“你是太子嘛,当太子就要有当太子的觉悟。”姬以期一点都不怜惜同情她。
祈泠弓起身子,“那你知道,历来太子被废者过半吗?这位子可不好坐,幸好父皇没有太多孩子,要不然我得被生吞了。”
“我不知道……”姬以期揪住她辫子,呼吸微重,直接挨到她那张脸上咬了一口,“我也不想知道。”
房外洪水滔天,众人惊恐地看着水位漫到三楼,平贝佯装镇静地让村里百来号人都回屋保存体力和热量,一转头却冲进了两人房里。
“姐姐,不好了!”
屏风被撞倒,祈泠死亡凝视平贝。
看见她的黑脸,平贝有点发怵,结结巴巴道:“那个……姐夫……水漫上来了。”
“知道了。”祈泠冷冰冰的。
平贝缩头缩脑地看向她身后,却只看到一团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再次道:“姐姐,快点跑吧。”
“就这么大点地方跑哪去。”祈泠不耐,直接推她到门口,洪水已经漫上来,顷刻间就打湿了鞋袜。
咽了咽口水,祈泠砰的一声摔上门。
“眷眷,我们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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