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辞卿有些愣。
许浮生只好再重复一遍:“去洗漱,然后回来上床睡觉。”
“哦、哦哦,”好似之前凶巴巴威胁的人不是她,又缩到那个乖训的壳子里头,老老实实按照对方的话来。
两人不是头一回经历这事,江辞卿替她挡伤的那一次也是在后背,只是角色发生调换,故而也不算迷茫无措,甚至有些熟练,江辞卿自个洗漱完,又端来清水、帮对方简单擦洗了一遍,继而脱衣上床。
旁边的暖灯未熄,怕晚上出了什么问题不能及时注意到。
许浮生趴了一天难免不适,身下床褥再柔软也受不了,江辞卿便平躺到她旁边,然后让对方微微起身,斜靠在自己身上,许浮生顿时舒了口气,虽说没好到哪里去,但总归是舒服了些。
江辞卿则一直紧绷着脸,从刚开始就注意着对方的伤口,直到现在才松懈,低低问了句:“疼吗?”
半趴在她怀里的许浮生不搭话,甚至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能不疼吗?
笨拙的少女顿时没了话,只能揽住对方的腰肢,尽量让对方舒服些。
许浮生向来会享受,甚至越发往江辞卿身上挪,也不管对方舒不舒服,托高等级Omega的好处,下午换过一回纱布后就不再冒血,眼下伤口如同千百只蚂蚱乱爬,应是开始愈合了。
“说吧,”她靠着对方怀里,终于有心思开口,语气是松懈后的慵懒,像只躺舒服的猫,对仆人轻轻喵了一声。
“嗯?”直板板躺在旁边的人有些疑惑,早已将之前的事掀过。
许浮生只好给予提示,之前不觉得,现在重复才觉得有些好笑,饶有趣味地开口:“镣铐啊,江大人放下厥词后转头就忘记了?”
削瘦的身体顿时僵硬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危险的东西,那时候情绪上头,根本没怎么考虑就脱口而出,现在才觉得有些羞耻。
是想将对方束缚在自己身边吗?
江辞卿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竟很是心动的认真思考起要用哪种钢材。
看得许浮生好气又好笑,这人知不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都要摆在脸上了。
因伤病,Omega没有在后颈贴上阻断贴,故而龙舌兰的浓香幽然泌出,好似在蛊惑Alpha继续思考下去一般。
对方好歹是个Omega,链子不能弄太粗大,密银结实又好看,除了废时间些没有任何缺点……
江辞卿越想越认真,直到被肩头的刺疼唤回思绪,不由冷嘶一声。
扭头看去被无视半天的Omega直接动口,咬下一个实实在在的牙印,半点没留情,片刻就出现青紫。
“疼,”见对方没停下的意思,江辞卿忍不住求饶似的喊了一声,知道对方心眼子小,若自己不出声,估计咬出血都不会松口。
听到话音落下,Omega才施施然地松开嘴,即便在这种弱势的情况下,也依旧要掌握主动权,看向江辞卿的桃花眼笑意盈盈:“江大人很心动?”
再心动也不敢。
江辞卿讪笑两声,虚伪地掩饰:“不敢不敢。”
许浮生啧啧两声,也不说是同意还是拒绝,反而觑了对方一眼,才懒懒道:“说吧,受什么委屈了?”
江辞卿闪过一丝慌乱,不明白平常能隐藏很好的情绪,怎么在许浮生这里就不管用了。
Omega知她在想什么,没有卖关子的心思,直接说了声:“傻狗。”
“眼睛都红了。”
江辞卿很爱哭,却很少显露出来,常常是自个偷偷红了眼眶,然后一眨眼就没了水光,她刚醒来就瞧见了,只是那时候的江辞卿还在狗狗祟祟抓着红绳,她哪有心思去琢磨对方哭什么。
“说,”许浮生见这人闷着事想躲避,当即就吐出一个字,一如既往地霸道,无端令人想起护崽子的老母鸡,隐藏在恨铁不成钢表情下面的是心疼。
江辞卿却踟蹰。
这事怎么说?
哪有Alpha那么斤斤计较,偷偷把之前的事全部记住,然后别人根本没故意招惹她,她就偷偷掀开小本本,开始自己委屈。
江辞卿觉得有些丢人了,紧抿着嘴角想装听不见,可她却忘记了Omega有法子治她,微微亮出白牙,Alpha脖颈一缩,顿时就老实了。
“刚刚有人叫我十一,”大抵是觉得难以说出口,江辞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觉得自己矫情。
屋里骤然寂静,只剩下温热的呼吸声交缠在一块,江辞卿觉得难耐,不禁偏头躲开。
“是我错了,忘记提前嘱咐他们改口,”打破沉默的是许浮生温柔下来的声音,熟练地找到对方握起来的拳头,然后轻轻将曲起指节掰开,继而钻入指间,十指相扣。
“我……不是……这不怪你,”江辞卿怔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似从那一天开始,某人就学会了低头认错,她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这事应该是自己的问题,而不是许浮生。
掌心传来温凉的温度,江辞卿想逃却被攥得更紧。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过不去,”
“是我老是纠结于过去,”她稳下语气补充。
回应的是对方的一个轻飘飘的吻,堵住了所有口是心非的解释。
夜雨漫长,不曾停歇,已经被挡住几天晚上的弯月扯开薄云,自顾自地冒出头往下看,龙舌兰与竹香缠缠绵绵地交缠到一块,带着股黏糊腻人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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