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冷清的城内在傍晚时分变得热闹,一队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为整个城增添了新机,两人顺着打鼓的方向看去,一顶八人抬红轿挂着车铃,花轿的四角悬着绣球,为首骑大马的男人连喜服都未穿,媒婆耳上戴着红花一路小跑跟在花轿旁。
药铺小伙探出头,倚在门上看热闹,随行的小斯清扫正路,“让开让开。”他伸手欲要推开顾司宜。
季般般将顾司宜搂在怀里,眼神阴骛看着小斯,小斯慌了神许是唢呐壮胆,他改了神色狗仗人势骂道:“看什么看!滚开!”
顾司宜知晓季般般的性子,忙的拉住季般般,摇摇头,季般般这才作罢。
顾司宜望着大马上的男人,疑惑说:“谁家娶妻,郎官喜服都不穿。”
“嘘。”药铺小伙食指放在嘴上,小心地看着迎亲队伍,直到人走远,他指着这群人背影说:“东城王员外家的闺女今天嫁人,那哪是什么新郎官,为首的是漕运总督的义子,替他死去的大儿子娶新夫人过门。”
第66章 花轿
“死了怎么娶妻?”顾司宜泛疑,像这等事情她也是头一次听说。
小伙子‘啧’了一声,继续说:“王员外家的闺女一直养在阁中不曾视人,曾和前守备陈大人儿子订过婚约,两家关系好,这孩子自然也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七年前陈大人家中不是因贪污赈灾款出了事儿嘛,这闺女那会儿还小,自然成了家喻户晓谈论的话柄。”
季般般望着远去的花轿,问:“那这和杨广有什么关系,他儿子死了还去祸害别的闺女做什么?”
“公子这话问的对,这故事说来就长了,听说杨广的儿子那是家中独子,听说杨广那会儿在宫中六部,可是大官,杨广的丈母娘是谁啊,那是三姓九族乌氏,常驻邢州,这独子也就打小被送到邢州文学大家中授书。”
药铺小伙儿凑近了些,“诶,这一送不要紧,王员外的闺女也在这私塾,三个孩子就自幼相识形影不离,后来啊。”他叹了一口气,“陈阳家出事儿后,杨广顶替了陈阳的位置,陈阳犯的是死罪,只好狠心将自己孩子除名族藉,这才保住自己的血脉。”
“说了半天说不到重点。”季般般深吸一口气撇了一眼。
“贵人别急,话在后头,我不从头到尾讲,你听不明白。”他咧着嘴笑了,“陈阳儿子的命是保下来了,但孩子不懂实事儿,以为是杨广顶替他爹的位置故意为之,于是拿着匕首就将杨广儿子给杀了,乌氏哪能忍下这口气,半大点孩子就这样被分了尸。闹得两家都没了后,王员外的闺女也就自此闭门不出。”
顾司宜听明白了说:“王员外的闺女嫁过去能做什么?杨广的儿子已经死了这么久了。”
“嫁过去替老两口守儿子牌位啊,杨广建了一祠堂专门供自家儿子的牌位。”他说完,看到药铺进了客人,匆匆转身招呼着药铺的客人。
顾司宜看向季般般,叹息道:“杨广咽不下这口气,竟想到祸害别家闺女,可怜了这女子。”
“看看去?”季般般挑眉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态度,“或许能从这儿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她的手搂过顾司宜的肩膀莞尔一笑,在夕阳下二人像极新婚夫妇。
顾司宜低眉看了一眼季般般搂着自己的那只手,说:“在外面,殿下还是放尊重的好,来日封号迅游,你这登徒浪子行径被人看见想起,殿下的脸,可挂不住啊。”
季般般听此话不但未放开,还将人搂的更紧了些,说,“登徒浪子哪来的脸。”她眉眼露着极致柔和,忽而间她看向前方,“走了。”
顾司宜不再说什么,周围人眼神异样,口中赞的是季般般模样,顾司宜承认季般般却实生得好,眉宇像先帝,五官恰到好处,但这浑身散出的气势,怕是天下寻不到第二人。
邢州不大,东城凭着脚力步行能到,王员外是邢州有名的瓷窑世家,那年水患出面施粥百姓,此善举得了各大文人赞扬,他虽久居邢州,但窑场悉数设在泗州,因为泗州贩卖瓷窑出境能省银子,运输破损也会减少。
正因有如此远见,那年水患他成了邢州存留为数不多的生意人,两人到达王员外府邸时,大花轿停在正门,门口多了些围观的百姓,天色渐暗,今夜花轿会彻夜前行到庆州。
两人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前面的公子开了折扇一脸惋惜说道:“可惜了,王家的姑娘,这般好的姑娘要嫁给一牌位,守寡。”
另一人附和:“怎么不是,杨广的义子乔肃当年是自己儿子的书童,那年陈阳的儿子杀了他的独子后,听说陈阳的儿子被他放到狗笼中,被狗活活咬死的。”
“人人道这偃台除了景家大帅,便是这漕运总督混的开,别看着是朝廷二品官员,但没有哪家姑娘愿嫁牌位过日子。”
顾司宜皱眉,拍了拍那人肩膀问:“不是说陈阳的儿子被分尸了吗?”
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刚刚药铺伙计说的很明是被分尸了,那人转过头解释说:“没有分尸,就是关狗笼被狗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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