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编撰入宫,便想着来看看先生,先生近来可好?”顾司宜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四周,这里经过的太监较少,不远处正好有一凉亭。
冬日的太阳暖不了身子,寒风吹过还是会忍不住打个寒战,顾司宜身上的棉衣虽厚,还是被冻的鼻子彤红。
她的眉梢都挂着寒意,太傅将手里的书本搁置到石桌上,低声说:“顾家的事情你即然已知道,今后如何打算?”太傅还是问出了这句话,顾司宜的淡定程度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顾司宜说:“如今我身在太史,编撰将顾家史书最后一页留给我修撰,我别无所求,只盼能顺利将事实载册。”
太傅看着她,眼里泛起星光,“绾绾,你的性子我知道,此事你做的对,先皇已逝,这事纵有万般不仁,但是在其位谋其职,总不得叫天下覆灭为其喊冤,修订史册将事实留给后人,是对的。”
“多谢先生,纵我对朝廷有怨,但是尘姐姐终是大北的臣子,皇帝年幼,太后无权,这乱世中他们也不过是粒粒尘埃,这世间总有人望风承旨,助纣为虐,而这类人,我不想放过。”顾司宜没有明点是谁,但是她也不会去瞒太傅。
太傅明白其意思,问:“你指的可是池阁老?”
顾司宜应声,她放低了声音,“先生的黑牌被先皇收回后,交给了池阁老。”
太傅摸了摸胡须,仰天沉默须臾说:“若有确切罪责,届时我定会上报朝廷,天下绝不能握在外臣手中,只可惜先皇留下的血脉如今让人堪忧。”
顾司宜看着太傅没有说话,季锦十的事情她没少听说,这样的君王不知能撑大北到何时。
第93章 秘令
太傅走后,顾司宜提上步子刚入走廊,一股力量拽住她的右手,随即她便被摁在墙边,她头碰上墙壁时,明显感到一只手稳稳地垫在她脑后。
她还没看清,一阵软绵碰上她的唇瓣,湿滑的软舌瞬间乘虚滑入她的口中,这熟悉感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一把将季般般推开,红了耳根,她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慌张道:“你疯了,这是皇宫。”
季般般轻笑一声,“你刚刚说谁是狗呢?”她单手便将顾司宜双手交叠死死扣住,“有能耐啊,绾绾姑娘。”
顾司宜挣扎一番发现没有用,她眼睛一闭咬紧牙槽不再挣扎,她想了想,决定服软了,她微抬下巴,说:“要是被人瞧见,殿下脸该往哪儿摆呢?”
“那便瞧好了,反正我也没脸。”季般般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又亲了上去,这一次她没有刚刚那么粗鲁,动作温柔了些许。
顾司宜心里实在是慌得很,刚刚太傅才离开,若是返回来看见,那她真的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顾司宜心提到嗓子眼,但是呼吸还是没稳住乱了几分,她含糊不清地说:“别闹了。”
季般般唇角上扬垂眸看了她,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开,但是一只手还是不安分的放在顾司宜腰上,顾司宜面红耳赤靠在走廊的石墙上,被放开后她第一时间左右两边瞧了瞧。
“别紧张,没人。”季般般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顾司宜喉间滑动一番,她说起了正事,“刚刚我见了太傅,将事情同他说了。”
“我看到了。”季般般笑说,她一直跟着顾司宜,“绾绾做事儿我放心。”
顾司宜问:“南璟王要送女儿入宫了,封鹿栩在宫中做了多年质子,此事可有蹊跷?”季般般的手指在她腰间打着圈,即使穿的厚,她还是心头发痒。
季般般说:“听说封鹿栩母亲思念儿子病重,南璟王长女出了家,家中闹的鸡飞狗跳,朝廷不会放他回去,除非一换一,但我瞧着,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有人在给南璟王下套。”季般般神色温柔手指也顺着她脊梁骨往上滑动。
封意晚入宫看着的确能换回封鹿栩,但是封鹿栩如今在礼部为官,朝廷不会死扣着一个起不了作用的姑娘,反而南璟王越是想要的东西,他们越要抓的紧。
“往年是朝廷孤立南璟,让白烯哥哥官复原职,如今他卡在六部间和封鹿栩共谋事,这局,怎么看都是池阁老输了。”顾司宜只觉得惋惜封意晚这个姑娘。
这几年南璟王过的并不顺利,此次送封意晚来的还是封沛琛,作为南璟王世子独当一面也是本分。
季般般抿着笑问:“要跟我出去吗?”
“去哪儿?”顾司宜抬眸看着她,季般般面上看着不安好心。
“跟我走就行了。”季般般的手从腰后直接滑到旁侧将她手心握住,太史院在元宵以前也是无事可做。
穿过走廊后,季般般带她走的另一条路,一路上没遇到过几个太监宫女,遇上了大都只敢垂头行礼,顾司宜将头埋的很低,季般般却丝毫不避讳大庭广众之下带着她在宫中穿梭,允乔将马车停在东门的宫巷内。
季般般扶着顾司宜上了马车,允乔一脸诧异跳下车,也不曾多问。
顾司宜说:“编撰还在宫门口等我。”
季般般放下车帘,满不在乎说:“那便让她等着吧。”话落她还是朝允乔使了个眼色。
同行赶车的侍卫撇了一眼顾司宜,顾司宜认识他,这是在庆州替季般般办事的那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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