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往里瞟了一下,然后说:“我让车欲弦寻的关卫最好的医师,查了三天,漠北有种药叫的狂狼,为什么叫狂狼呢,因为里面有狼王骨粉,漠北有的糖就加这个,因为孩童吃了上瘾,那些铺子可不就做这黑心肝了吗。”
“师傅都没查出来,他们怎么查出来的?”顾司宜眉头紧皱,祖叙言的医术定是远超民间的医师,毕竟是鬼医东方洵关门弟子。
“姐姐你给了我五颗,就一颗里面有,且分量很少,你想,一袋子糖也就只有几颗加了这东西,也不是说不能吃,就是这东西吃多了会得燥病。”景澜摊开手掌,将顾司宜给的糖塞进嘴里。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祖叙言没有查出是有可能,毕竟也不是每一颗都有,赌的是一个概率,或者是祖叙言查的时候,正好被人换了。
季锦十吃这糖不是一两天了,从她知道起便是八岁的时候,可能还更长,太后仰仗着顾家才将季锦十顺利生下来,那纪恒想要做点什么也是轻而易举,顾司宜看向景澜,“景澜,这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景澜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不确定地问:“姐姐是指,大帅,将军?”
“若是你将此事传出去,那我,只好将世家送礼给御史台执笔的事情追究到底喽。”顾司宜语气戏虐,但是吓唬景澜够用了,景澜连她每日吃的什么都是飞鸽送到了禺尧。
景澜面部僵硬,他像是被糖噎着了,一个响指的时间,他说:“别啊姐姐,我不说。”
顾司宜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她点头,她并非想威胁,这事如果景白烯知道了会惹出事端,她目光落在景澜的面颊上,她好像终于明白,几年前为何季般般不让她吃那糖。
因为她是祖叙言的徒弟,季般般怕她吃了发现端倪,但是她偏偏还是生了疑,后来她在季般般屋中拿的糖并没有问题,季般般故意扰乱她的思绪,让她将注意力从糖转到别处。
她想到这里才发现她不了解季般般,似乎,她从来不知道季般般想要的是什么,以前她以为季般般要的是回到皇宫,做交易的时候,她以为季般般要的是能权势,现在季般般已经是摄政王,但是她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她忽然一震呆若木鸡,脑中想起季般般在宫里说的那句话,那句‘倘若是我想要这天下’,这句话如今回想像是万箭刺向她的心口使之她无法动弹,顾司宜无法掩盖眼中的混乱、不可置信,她一把拉住景澜手腕,“景澜,二殿下回来了没有?”
算日子,已经过了十几天了。
景澜摇摇头,“不知道啊,回来了她应该会来找你,你要去摄政王府看看吗?我送你。”
景澜说的是对的,季般般回来了的确会来找她,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季般般为何要这样做,但如果季般般直接告诉她,她想要皇位,她又该怎么办。
她顾家不是乱臣贼子,她要青史留名写书为顾家正名,她只但愿这是纪恒做的,季般般从未生过此心。
顾司宜怎么也想不出来季般般能做这样的事情,纪恒能为她谋划这么多年,后宫妃嫔如今的状况并非是季锦十的错,都想掌握他人生死大权,都想只手遮天做天下共主,谁想要她都能替王朝除害,但是季般般想要,她该如何。
顾司宜抿紧了唇无力地往后退上一步,景澜见她脸色不对将她扶住,“姐姐你怎么回事儿?哪儿不舒服吗?”
顾司宜顿了顿说:“景澜,帮我找找师傅吧,我想见她。”恍惚间她觉得季般般骗了她,若不是想谋权篡位她想不出别的原因谋害皇族兄弟。
“药师,她行踪不定的,我试试看找找,姐姐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景澜不敢松开顾司宜的手臂,他生怕一放手顾司宜便这样倒了下去。
顾司宜深吸一口气后站稳了身子,她说:“不用,我没事,我要见丞相。”
景澜来时正好骑了马,在御史台外面,顾司宜收回手,往皇宫的方向而去。云乘今日应该会在宫里督促季锦十写字,新入宫的先生管不住季锦十,好几次被打的鼻青脸肿。
不过这些也是云乘曾经受过的,季锦十如果没有被季般般下毒,还会不会是现在这番模样。
这一刻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一瞬间也想明白了,纪恒不是在造反,他是给季般般铺路,他铺的路不是给季般般找后盾,而是一条帝王路。
难怪云乘说纪恒养的不是公主,是君主,这句话现在想想真是那么回事,季般般读了那么多书,唯独没有她读过的女卷,因为季般般不需要读这个。
景澜带着顾司宜到皇宫门口便停了下来,她现在有自己的令牌出入皇宫自不会有人多盘问。
景澜一如既往在宫门口等着她,今日入宫的大臣很多,过宫门她见着好几个,毛符宽刚从马上下来,华丽的锦衣,腰配宝剑,没有矫健的身形飞鱼服看着一点也不微风。
顾司宜行了礼,毛符宽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小太监,笑着走近,“官人也是收到了宫令才入宫的吗?”
顾司宜颔首说:“指挥使说笑了,宫令怎么也不会发到下官头上,入宫寻丞相有点公事。”
“那官人来的不凑巧,宫中急令,文臣都上了大殿。”毛符宽和顾司宜并排走着,“雏上城传来了急报,陛下召集了文武大臣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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